第一章
在了……是这恶妇害的……
父亲身形一僵,随即打得更狠,边打边骂:
还敢扯谎!还敢扯谎!姜时愿,你便只教了女儿这些下作手段么我的话你全当了耳旁风!
归家之期仅剩一日!你是一刻也等不及了清清不过想为我留个血脉,你竟教女儿诬她害命,何其狠毒!
我被打得瘫软于地。父亲皱眉扔了断棍。
没用的东西!给我跪着!待你那蛇蝎母亲认错,你再起来!
我摇头泣道:可母亲真的去了啊!老爷为何不信我!桌上那陶坛……便是母亲的骨灰啊!
03
话音未落,那侍妾忽地捂住腹部,身形不稳跌倒在地,手掌按在灵位碎片上划出血痕,一脸痛楚。
顾郎……我腹中绞痛……我们的孩儿……快救救孩儿!
父亲抱起侍妾,从我身上跨过,急唤府中医者。
未几,父亲冲出内室,一把揪起我,拖入偏房按在椅上。我听得他对医者道:
我女儿是稀世离火血,抽她的血!务必要保住清清腹中胎儿!
医者踌躇:可小姐先天心脉孱弱,年方五岁,强行取血恐有不测!
父亲声音冰冷:休得多言!保胎儿为重!
粗如手指的银针刺入臂膀,剧痛令我泪涌。
父亲力道奇大,我忽觉挣扎无用。
母亲似乎骗了我,父亲……并不爱我。
她曾说,当年她怀我遇险,父亲为救她而伤重,医者断言父亲难以存活,他却道只要母女平安便无悔。
可如今,伤我最深的,正是父亲。
蕊儿,乖,忍忍便好……父亲难得放软了语调。
我抿唇无言,抽完一管血,只觉头晕目眩,冷汗涔涔。内室忽又传来侍妾痛呼晕厥之声。
父亲立刻又取一管,厉声命令医者:快!再取!
见我唇色发绀,医者手抖如筛糠:再取……小姐性命堪忧啊!且姜夫人素来疼惜小姐,若她知晓……
父亲迟疑一瞬,粗暴打断:一切有我担着!只管取!清清腹中乃是蕊儿亲弟!她为长姊,救弟天经地义!
血取尽后,我气力全无,欲起身却重重栽倒。
父亲面上掠过一丝慌乱,刚欲扶我,侍妾一声嘤咛转醒,父亲目光立时移开。
眼前发黑,我觉自己将死。
是否死去,便能见到母亲了
顾郎~妾身怎会晕厥只记得瞧见姜姐姐备下的骨灰坛子,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侍妾红着眼,假意为母亲开脱,顾郎切莫怪姜姐姐,是妾身胆小!也莫动那骨灰坛,是妾身的错!
父亲见她泫然欲泣,忙搂入怀中安抚:清清莫怕,我这就去处置姜时愿那妇人设下的灵堂!
父亲抄起断棍欲砸灵堂。
04
我竭力拽住父亲衣摆。
老爷!不可!祖母言此乃母亲归路!砸了灵堂,母亲便不识归途了!
父亲冷笑,用力将我甩开,我如破布般撞上墙壁。
顾蕊!你还要帮你那母亲扯谎到几时!我无心陪你胡闹!父亲拖着断棍,怒冲冲向外走去。
老爷!蕊儿求您!莫砸!我撑起身子踉跄跟随。
嘭!棍棒重重砸在供桌,桌面应声开裂。
父亲复又高高举起供桌上的骨灰陶坛。
我跪地,不住叩首,额前瞬间青肿,却似不觉疼痛,哀泣道:老爷!蕊儿知错了!那是母亲留与蕊儿唯一的念想!求您莫砸!
见我嚎啕,父亲略有迟疑。
侍妾却适时走出,好奇接过陶坛:顾郎,这便是方才姜姐姐吓唬妾身的物事么
妾身从未想过与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