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其实就是五彩斑斓的粗棉线在上面交错排列,缝制出一些质朴的造型。不过虽说是简单粗糙了些,可别有一番民族风情的美感。价格又实在是便宜,苏念卿便也同意买了下来。
购买银饰的时候出了一点小意外。银饰铺子的老板娘十分热情,把店里各种造型的饰品给苏念卿试了个遍。只不过苏念卿觉得自己现在这个年纪,戴银饰有些不尴不尬,于是试了十几个都不太满意。
陆昭然可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一个劲儿说服苏念卿要不就再试试那对镶南红的耳坠。苏念卿领会了他的心思,便说让陆昭然帮她戴上看看。结果大男人摆弄这玩意儿,终归是有些笨手笨脚,一不小心就扎破了苏念卿的耳垂。他一边拼命给苏念卿道歉,一边心疼的拿纸巾擦了又擦。
念卿,你稍微忍着点疼啊,我把这血往外再挤一挤。这饰品每天一群人摸来摸去,难保有细菌啥的。咱们现在又没酒精碘伏,多挤出来些放心。陆昭然说着话,手里轻轻使着劲。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这还要哄我半天。苏念卿无奈的笑着。
而那对耳坠,陆昭然最终也买下来了。他说毕竟沾了苏念卿的血,怕老板娘有什么忌讳的。老板娘笑着直夸陆昭然是个好人。
就这样两个人在沧澜镇玩了三天,而怪事,就从第四个晚上开始了。
第二章
沧澜镇的第四个夜晚,归墟客栈的木梁在夜风里发出细微的呻吟。苏念卿蜷缩在陆昭然怀里,枕着他的手臂正要入眠,忽然闻到被褥深处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像是浸泡过血水的布料在阴暗中发酵。
她以为是这民宿的条件有限,清洁不到位,也就没在意。一天的疲惫让她实在没力气再去纠结这么一点卫生问题,很快她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坠入梦境,四周是浓稠如墨的黑暗。起初,只有极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啼哭,像生锈的铃铛在摇晃,每一声都刺得太阳穴突突跳动。苏念卿想要捂住耳朵,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只能机械地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挪动。
哭声越来越近,渐渐夹杂着含糊不清的呜咽:妈妈......妈妈......这声音仿佛裹着碎玻璃,在耳膜上剐蹭。黑暗中突然亮起两点幽绿的光,像是野兽的眼睛,又像是燃烧的磷火,在她前方忽明忽暗。苏念卿想尖叫,喉咙却像被塞进一团浸水的棉花,发不出半点声音。
当她第二天早晨将这个梦告诉陆昭然时,男人温柔地刮了刮她的鼻尖:肯定是这老房子闹的,原本是想着这里的特色就是古朴、原生态,不过没考虑到旅游的疲惫。你啊,肯定是没休息好,加上这里的氛围......他起身拉开雕花窗,潮湿的雾气裹挟着青苔的气息涌进来,等回去带你去泡温泉,把这些湿气都蒸出去。
然而,接下来的梦境如同被按下加速键的恐怖电影,朝着失控的方向滑去。第三天夜里,苏念卿再次被哭声惊醒,这次的声音不再遥远,而是贴着她的耳畔响起。她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置身于一间堆满杂物的阁楼。月光透过破旧的窗纸洒进来,在满地灰尘上勾勒出诡异的图案。
角落里,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着,背对着她不断抽泣。苏念卿鼓起勇气走近,轻声问:小朋友,你怎么了那身影缓缓转头,月光照亮一张青白的小脸,本该是孩童圆润的脸颊凹陷下去,皮肤紧紧绷在骨头上,嘴唇裂开至耳根,露出两排尖锐如犬齿的獠牙。
你为什么不要我!尖锐的嘶吼震得苏念卿耳膜生疼,小鬼张开双手扑过来,指甲漆黑如炭,泛着油亮的光泽。她想逃跑,双脚却像陷入泥潭,只能眼睁睁看着小鬼扑到面前,腥臭的气息喷在脸上,那獠牙几乎要咬进她的脖颈。
啊!她猛地惊醒,浑身冷汗湿透了床单。陆昭然被她的动静惊醒,慌忙打开床头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