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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毒汁仿佛被冻结了,一种诡异的平静如同坚冰般覆盖了所有的震动。那平静底下,有什么尖锐、滚烫的东西正在悄然凝聚。愤怒仍在,但它不再是沸腾的熔岩,而是被压缩、锻打、淬火成一把寒光凛凛的利刃。愤怒到极致,竟是一片死寂。心口那块名为江屿的温热之地,瞬间冻结,龟裂,碎成了齑粉,被冷冽的穿堂风一卷而空,留下一个黑洞洞的虚无坑洞。

    我的手不再需要死死抓住水槽。它变得异常稳定。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仪式的节奏感,我伸向家居服宽大的口袋。

    指尖碰到了冰冷的、带着磨砂颗粒感的塑料硬壳。是我的手机。我按下侧边的音量键,感受着机身轻微地震动了一下——这代表着,录音功能已悄然启动。

    屏幕亮起微光,显示着一个圆点标记正在无声地跳动。录音时间,00:00:01,00:00:02……每一秒的爬行,都像是在慢镜头切割下我所熟悉的那个世界。

    我将它握紧,掌心感受着电子元件运行带来的微弱温度。然后,我调整了呼吸,极其轻微地,像是怕惊动了空气中的尘埃。接着,我转身,一步步离开这冰窟般的厨房,踩在走廊柔软的地毯上,向客厅走去。每一步都异常沉稳,脚下没有一丝声响。

    推开客厅连接阳台的玻璃门,夏末午后的暖风和草木气息瞬间涌来,带着生机勃勃的力量。阳光慷慨地洒在我身上,暖融融地驱散了皮肤表层的寒意。我走到阳台边缘,目光随意落在楼下小区精心修剪过的花园景致上,几只不知愁的麻雀在枝头跳跃。

    手机稳稳贴在耳边,指尖用力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确保录音保存了下来,云端已同步成功,静音模式也被确认无误。做完这一切,我脸上才重新牵起一丝弧度,那是精心打磨过的面具。我按下江屿的名字,指尖没有一丝颤抖。

    电话几乎是秒被接通。

    喂老婆江屿的声音传了过来,背景里很安静,先前的嘈杂混乱消失无踪,只剩下一种刻意的温和,像是暴风雨后的虚假平静。怎么想起给我电话我刚在隔壁李叔家,他那老腰疼又犯了,托我帮忙看看。准备回家了。

    他语气里的轻松随意,此刻在我听来,像涂抹了过多润滑油的精密零件,运转丝滑,毫无破绽,却也冰冷得没有丝毫属于人的温度。

    嗯,没什么事,我的声音如同包裹着蜜糖,甜软得足以掩饰其下冰凉的刀锋,晚上家里炖了雪梨银耳羹,清热润肺的,你工作那么累,早点回来吧每一个字都经过最精细的推敲,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和依赖。一个为丈夫煲着甜汤、渴望丈夫早点回家的,温顺而无知的妻子。

    电话那端似乎停顿了一瞬,极其短暂,短到几乎无法捕捉。随即,是更深的、更放松的语气:好啊,难得老婆这么有心!我这就结束,马上回!他甚至刻意提高了一点音调,试图渲染出一种温馨的家庭归属感。

    2

    温柔陷阱

    嗯。我轻轻应着,挂断电话。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我此刻的脸。嘴唇上还带着刚才刻意涂抹的、尚未完全晕开的艳色口红,嘴角挂着僵硬的笑容。

    阳光很好,明晃晃地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骨头缝里都在往外冒着寒气。我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僵硬的脸颊肌肉,然后拿出手机,确认录音文件已安然躺在加密文件夹里,备份如同冰冷但坚固的锁链。

    时间变得粘稠而沉重。我慢吞吞地收拾厨房里根本不存在的炖煮雪梨银耳羹的痕迹,仔细擦了擦干燥的水槽台面,把原本就摆放在窗边的一盆绿萝叶子擦了擦灰。

    门锁开启的轻微咔哒声终于响起。

    我正站在客厅的博古架前,假装端详一个清代民窑的小瓷瓶——那是江屿去年出差时淘回来的。

    他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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