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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搬进高档公寓第一夜,天花板上就传来婴儿的啼哭。物业说整栋楼没有婴儿,楼上住户更是独居十年。监控拍到天花板阴影扭曲,可回放只剩雪花。直到发现前租客的日记:我的宝宝在天花板上...我们被迫成为枉死婴灵的父母,而他想要的只是——妈妈,我冷...

    午夜,像浓墨泼洒在整座城市。窗外高档小区的景观灯带还亮着,幽蓝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渗进来,在地板上拉出一道冰冷、狭窄的光痕。白天的喧嚣彻底沉寂下去,静得能听见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奔流的微响。

    林夏侧躺着,身体有些僵硬。白天搬家时的杂乱气息还未散尽——新拆封的纸箱、地板蜡混合着一点油漆的味道。高档小区,安静得像座图书馆,中介那张年轻又过分热情的脸在眼前晃动,他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此刻,这死寂却压得人喘不过气。她轻轻翻了个身,身下的床垫发出细微的呻吟。

    就在这时,声音刺破了凝固的空气。

    呜…呜哇……

    一声,又一声。短促,沙哑,仿佛声带被砂纸磨过。像一根冰冷生锈的针,毫无阻碍地扎进耳道深处,直抵神经末梢。

    林夏瞬间绷紧了身体,呼吸停滞。那哭声来自头顶正上方,穿透厚厚的水泥楼板,清晰得如同就在耳边。

    陈默她声音发紧,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身旁的男人动了一下,含糊地嗯了一声,眼睛都没睁开,带着浓重的睡意。

    你听见没林夏推了推他。

    呜哇……呜……声音断断续续,却执着地不肯停歇。

    陈默终于勉强撑开眼皮,迷茫地眨了眨,侧耳听了片刻。黑暗中,他的轮廓模糊不清。

    嗯……听见了。他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被强行唤醒的沙哑,楼上新搬来的邻居吧这么晚了还闹孩子……他翻了个身,把被子往头上扯了扯,试图隔绝那恼人的声音,睡吧,明天我去物业问问。

    邻居新搬来的林夏的心却没有丝毫放松。那哭声……不对劲。太嘶哑了,不像寻常婴儿的啼哭,里面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某种钝重的绝望。像是有人拿着一把生了锈的钝刀,在神经上一下一下地刮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薄毯,指尖冰凉。

    凌晨三点。这个时间点,整个世界都该沉入最深的海底。可这哭声,却偏偏在这绝对的死寂里浮上来,一声声,敲打着她的骨头。

    呜哇——!

    又是一声,比之前更响,更凄厉,带着某种穿透性的力量,狠狠刺入她的耳膜。林夏猛地坐起,毯子滑落,后背瞬间激起一层细小的疙瘩。

    她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头顶那片在幽蓝光线里显得格外沉重、格外不祥的天花板。那哭声,就是从那里钻出来的。它像有生命,像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接下来的日子,那哭声成了这座图书馆里唯一的、固定的背景音。

    像一台老旧却无比精准的闹钟,总是在午夜十二点整准时响起。呜哇……呜……嘶哑、短促,穿透楼板,精准地落在林夏紧绷的神经上。无论白天有多累,只要那第一声啼哭刺破寂静,睡意便瞬间蒸发得无影无踪。她只能睁着眼,在黑暗中听着那声音,感受着每一次心脏被那无形钝刀刮擦的钝痛。

    陈默起初还能强撑着安慰几句新邻居嘛,适应适应就好,但连续几晚被这午夜闹铃精准骚扰后,他的耐心也见了底。眼圈青黑,脾气肉眼可见地暴躁起来。

    不行,得弄清楚是哪家!一个周六的早晨,陈默把牛奶盒重重顿在餐桌上,牛奶溅出来几滴,物业电话打不通,我亲自去问!

    林夏正对着电脑屏幕修改设计稿,闻言抬起头,眼下也是两片浓重的阴影。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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