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松懈下来，捂着你嘴的手也松开了。你靠着冰冷的门板，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气，仿佛刚从溺毙的边缘被拉回，浑身脱力，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黑暗中，他的呼吸似乎也平复了一些。沉默笼罩着狭小的空间，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你喜欢我吗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气息拂过你汗湿的额发。

    你心脏猛地一缩。这简直是送命题。恐惧攥紧了你的喉咙。真话不敢说，假话怕他看穿那背后的恐惧。最终，你只能将脸更深地埋进阴影里，用几乎听不见的气声嗫嚅道：……不…不知道。

    ……考虑过……要嫁给我吗

    他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奇异的、试探性的语气。

    你的汗毛瞬间倒竖！这绝对是某种残酷的试探！考验你的忠心，考验你是否安分守己！

    你立刻抬头，在黑暗中急切地、赌咒发誓般地低语：少爷！我对您绝无二心！绝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我清楚自己自己的身份！

    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发颤。

    黑暗中，你清晰地听到他极其不爽地啧了一声，那声音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挫败

    又怎么了你只觉得心力交瘁，比揣测最刁钻的大小姐心思还要累上千百倍。

    ……那你娶我吧。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种近乎任性和破罐破摔的意味。

    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娶少爷这已经不是难不难猜的问题了，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巨大的荒谬感冲淡了恐惧，你甚至荒谬地想：少爷难道真想当大小姐这个念头让你荒谬得只想立刻穿裤子走人（如果可能的话）。

    ……少爷，

    你小心翼翼地，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回复，我……我哪有钱别说娶您，我连……连像样的彩礼都拿不出……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成了自言自语。

    黑暗中，他突兀地、低沉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很轻，带着自嘲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笑声未落，你感觉手臂被他猛地抓住，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你从他身边拉开。储物间的门被打开，走廊的光线刺了进来。

    出去。

    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烦躁，背对着光线，看不清表情，别让我再看见你和那个……人在一起。

    你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逃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你失魂落魄的回了家，母亲问你去哪了你也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母亲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和一丝决绝:囡囡，我想辞职了。

    你愕然抬头。母亲慈爱地摸了摸我的头发，笑容里藏着我看不懂的沉重:钱攒够了。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看看吗我们现在就走。

    你强忍住泪意扑进了母亲的怀里。

    从小到大，母亲就是这样。当别的母亲在意孩子的分数时，母亲只是告诉你，开心就好。

    即使你考了全班倒数第一，母亲也不会责怪你。

    母亲总是这样，以你的开心为第一标准。

    囡囡，你有喜欢的人吗母亲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你的脑海中立马闪过了少爷的脸，于是你立马摇了摇头，没有，母亲怎么了

    只是问一问。咱们现在就出发吧。母亲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下了某种决心，笑道。

    母亲异乎寻常的急切让我隐隐不安，但逃离的渴望压过了疑虑。

    车子驶离别墅区，我靠着车窗，看着飞速倒退的风景，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母亲问想去哪里，我望着远处模糊的地平线，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