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顶替他的白月光复仇后……
整容归来,成了他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模样。
看着他为我痴狂,为我倾家荡产。
我俯身在他耳边轻笑:知道吗你每年祭奠的那个死人,名字是错的。
在他目眦欲裂的注视中,我指向海边孤坟。
那才是林晚——被你和闺蜜活埋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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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丝,像细密的银针,扎在顾承泽昂贵的黑色羊绒大衣上。他站在墓碑前,脊背挺得笔直,像一尊被雨水反复冲刷、却依旧不肯倒塌的石像。镜头贪婪地捕捉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那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线,那低垂眼睑下深不见底的幽暗,还有那捧着巨大白色玫瑰花束、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的手。
顾先生,请您节哀。一个女记者声音哽咽,话筒几乎要戳到他下颌,林晚女士若在天有灵,定不愿见您如此悲痛。
顾承泽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抬起那双被媒体盛赞为盛满破碎星河的眼睛,望向灰蒙蒙的天空,任由雨水和……或许是泪水混杂着滑过他苍白的脸颊。小晚她……最爱白玫瑰。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被痛苦碾碎后的磁性,精准地穿透淅沥的雨声,钻进每一台摄像机的收音孔里,她说这花干净,像我给她的爱一样……纯粹。
镁光灯疯狂闪烁,将这场浸透雨水的深情表演定格。记者们唏嘘着,飞快地在速记本上写下诸如商界巨子痛失爱妻,深情不渝感天动地之类的标题。
没有人看见,或者说,没有人会在意,他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极其隐蔽地、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被雨水沾湿的昂贵西装袖口。那动作细微、迅捷,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对仪容完美的苛刻追求。
隔着遥远的距离,在一辆深色车窗紧闭的豪华轿车后座,我透过单向玻璃,冷冷地注视着这场精心编排的独角戏。高清平板电脑上,实时传输着墓园的画面,顾承泽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被放大,纤毫毕现。
我的指尖,在冰冷的平板边缘轻轻敲击,发出微不可闻的嗒嗒声。屏幕上,顾承泽那张写满破碎与深情的脸,被雨水模糊了轮廓,却愈发显得虚伪刺眼。
纯粹我无声地咀嚼着这两个字,舌尖仿佛尝到三年前那浓烈的血腥味。胃里一阵翻搅,冰冷的恨意顺着脊椎蔓延开来,几乎要将我的血液冻结。
手指在平板侧面轻轻一划,墓园的画面瞬间缩小,被另一组实时监控取代——顾承泽名下那栋价值数亿、位于半山腰的顶级豪宅内部。监控镜头如同幽灵的眼睛,无声地扫过奢华却空旷得令人窒息的客厅,最终精准地锁定在主卧那扇紧闭的房门上。
画面放大。门内,是另一场同样激烈、却与哀伤毫不相干的运动。苏晴,我曾经最信任的、视若亲妹的闺蜜,此刻正跨坐在一个年轻健硕的男人身上。她海藻般的长发狂乱地甩动,精致的指甲深深陷入男人小麦色的背肌。昂贵的丝绸床单皱成一团,被粗暴地蹬到了地毯上。空气里仿佛能透过屏幕传来压抑而亢奋的喘息。
而床头柜上,赫然立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是我和顾承泽的结婚照。照片上的我,依偎在他怀里,笑容灿烂明媚,眼神清澈得像个傻瓜。此刻,这张象征着纯粹爱情的照片,正对着床上颠鸾倒凤的两人,构成一幅荒诞绝伦又无比恶毒的讽刺画。
苏晴那张因情欲而迷醉的脸,偶尔会转向相框的方向。她的眼神,在迷离中透着一丝清晰的、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嘲弄。那眼神,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穿屏幕,狠狠扎进我的眼底。
胃里的翻搅终于冲破喉咙的封锁。我猛地侧过头,对着车座旁早已备好的纸袋,剧烈地干呕起来。身体控制不住地痉挛,冷汗瞬间浸透了内里的衣衫。没有吐出任何实质的东西,只有灼烧般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