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什么人,还用得着背上‘谋杀’这种脏名字至于那具尸体……
他顿了顿,无视所有指向他的枪口,从容地甚至带着几分优雅地抬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昂贵西装袖口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
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语气里的笃定和轻蔑,像淬毒的针尖扎在我混乱的神经上。谋杀尸体巨大的信息量如同冰水,瞬间浇熄了咽喉灼烧的刺痛,又猛地在我胸腔里点燃了一把恐慌的野火。我的视线越过他森冷的背影,投向门口那些肃立的警察。他们脸上没有一丝玩笑的痕迹,只有公事公办的凝重。
他……杀了谁
窒息留下的眩晕感还在脑壳里嗡嗡作响,像一群狂躁的蜜蜂。我被人近乎粗暴地从冰冷狼藉的地板上架了起来。膝盖和手掌还在渗血,黏腻的感觉令人作呕。一个女警动作不算轻柔地给我手腕套上了冰冷沉重的金属物——咔嚓。铐住了
你们……搞错了……喉咙肿痛,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得像生锈的铁片摩擦,他……他刚回来……
我徒劳地挣扎了一下,目光急切地投向那个为首面容刚毅的警官,他只是……想掐死我……最多是家暴……
我试图解释,试图把这一切拉回我能理解的哪怕是最丑陋的轨道上。谋杀那太远,太重,太陌生了。我所知道的林景深,是七年杳无音讯的冷漠丈夫,是刚才那个被嫉妒点燃想要毁掉我的疯子。杀人他需要亲自动手吗钱和权,就是他无形的绞索。
家暴是另一码事,苏女士。警官打断了我,语气没有丝毫波澜,眼神像手术刀一样精准,仿佛能直接剖开我混乱的表象,但现在,林先生卷入的是人命案。尸体已经找到,证据链指向他。请配合回局里调查,也包括你。
也包括我我愣住,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寒冷顺着脊椎急速爬升。
带走!他没有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斩钉截铁地下令。
我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推搡着,踉跄地向外走去。经过林景深身边时,他正被两个身高体壮的刑警严密控制着。其中一个正利落地将手铐反铐在他身后。他没有任何反抗的姿态,甚至显得异常配合,只是微微偏过头,目光恰好与我擦肩而过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撞。
那双眼睛……深渊般的眼睛里,刚才焚烧一切的狂怒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没有辩解,没有慌乱,没有一丝一毫被卷入命案的恐惧。只有一种冰冷的仿佛洞悉一切的……嘲讽像在看一场早已排演过无数遍结局早已注定的拙劣闹剧。
那眼神比刚才濒死的窒息更让我血液冻结。
他被粗暴地推了一把,高大的身躯向前踉跄半步,昂贵皮鞋踩在满地细碎的玻璃碴上,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他毫不在意,只是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勾了一下,随即恢复成一条冷酷的直线,顺从地向前走去。
审讯室的光惨白得瘆人。一盏不知疲倦的白炽灯悬挂在头顶,光秃秃的,将所有阴影都蛮横地驱赶到了墙角蹲伏着,焦躁地等待反扑的机会。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混合着陈旧灰尘和铁锈的怪异气味,沉重压抑,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粗糙的沙砾。
墙壁上那面巨大的单向玻璃,如同一个沉默的深渊巨口,我知道那里必定有眼睛在窥视,审视着我脸上每一丝细微的波动。冰冷的金属椅子紧贴着皮肤,寒意穿透薄薄的衣料,渗入骨髓。
你和林景深结婚多久了
桌子对面,是刚才那个眼神锐利的警官,姓赵。他声音平稳,像在念一份枯燥的报告。
七年。我的声音依旧嘶哑,咽喉被扼过的部位还在隐隐作痛。
他常年在国外赵警官的眼神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的脸上。
是。在国外的建筑项目工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