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活该!
她的嘴涂得像吃了死孩子一样,口红是大队李支书送她的。
那抹猩红在我逐渐模糊的视线里格外刺眼,像极了我口中喷出的鲜血。
我的血在一点点流干,身子在一点点变得僵硬,意识也渐渐模糊。
我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就要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那些我所谓的亲人,没有人会为我掉一滴眼泪。
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在心底呐喊: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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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我被外面的遭杂声惊醒,思绪从前世的噩梦中抽离出来。
母亲在给姐姐梳头,嘴里念叨着吉祥话。
父亲在院子里招呼来帮忙的亲戚;哥哥则心神不宁地来回踱步,等着王家的花轿来接亲。
我冷眼旁观这一切,悄悄检查了藏在衣襟里的证据——那几页日记、仿制的裤衩、还有我连夜写的一封李书记给姐姐的新情书。
小满,发什么呆去陪陪你姐说说话!母亲冲我喊道。
我应了一声,回到我和姐姐共住的房间。
姐姐已经穿上了大红嫁衣,正在对着破镜子抹口红——又是李支书送的那支。
姐,你真好看。我假装羡慕地说。
姐姐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低下头,掩饰眼中的冷意:姐...我昨天去废仓库那边割猪草,好像看到你的红纱巾了...
姐姐的手一抖,口红画到了脸上。
她猛地转身抓住我的肩膀:你告诉谁了
没、没有...我装作害怕的样子,我就是想问问,要不要帮你拿回来...
姐姐松了口气,松开我:不用了,一条旧纱巾而已。
她擦了擦脸上的口红印,记住,别乱说话,知道吗
我乖巧地点头,心里却在冷笑。
再过几个小时,你就会知道乱勾引男人的后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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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王家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地来了。
王铁柱穿着不合身的中山装,胸前别着朵大红花,脸色却阴沉得很。我注意到他时不时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姐姐。
按照习俗,新娘要由兄长背出门。
哥哥蹲下身,背起姐姐,在一片欢呼声中走向花轿。
我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一个装着嫁妆的红布包。
就在这时,大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人群自动分开,公社妇联主任刘大姐带着几个妇女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脸色铁青的李支书的爱人。
周小娟!你给我下来!刘大姐一声怒吼,整个迎亲队伍都停了下来。
姐姐在哥哥背上明显抖了一下,但强作镇定:刘主任,您这是...
少装蒜!李支书的爱人冲上前,一把扯下姐姐的红盖头,你这个不要脸的破鞋,勾引别人丈夫还有脸嫁人
人群顿时哗然,王铁柱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父亲一把拉住他,低声问:怎么回事
我悄悄退到人群边缘,冷眼旁观这场好戏。
刘大姐从怀里掏出一条裤衩——正是我放在仓库门口的那条,还有姐姐的那条红纱巾,高高举起:大家看看!这是从李支书办公室搜出来的!上面还绣着周小娟的名字!
胡说!那不是我的!姐姐尖叫起来,脸色惨白。
不是你的李支书的爱人冷笑,又拿出一叠纸,那这些情书呢都是李大刚那个没良心的写的!
人群炸开了锅。有人指指点点,有人大声议论,更有几个长舌妇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传播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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