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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旭的商业帝国，并没有撑过那个冬天。

    它的崩塌，是从核心员工的离职开始的。

    招标会后的第三天，副手阿杰就兴冲冲地跑来告诉我。

    林总，你猜怎么着陈旭那个公司的首席程序员，带着他手下三个技术骨干，集体跳槽去我们对手公司了！

    我并不意外。

    他公司的客户数据和核心代码，几乎都是那个程序员一手维护的。他一走，陈旭的公司就相当于被釜底抽薪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合作过的供应商悄悄向我抱怨。

    林总啊，幸亏你出来了。现在跟陈旭他们公司对接，简直是噩梦。

    那个新来的白总监，什么都不懂，一个设计稿改八遍都过不了，还把客户的Logo都用错了！我们差点被她害死！

    我只是听着，不发表任何评论。

    白瑶那点水平，应付一下学校作业还行，真到了商业实战，她连炮灰都算不上。

    半个月后，业内传出了更劲爆的消息。

    陈旭为了填补客户流失和赔款造成的巨大资金窟窿，竟然相信了一个所谓的区块链大师。

    他把公司账上仅剩的，也是准备给员工发工资的几百万流动资金，全部投进了一个虚假的虚拟货币项目。

    一夜之间，全部爆仓，血本无鬼。

    阿杰在茶水间遇到我，压低声音说。

    林总，陈旭好像疯了，他现在在到处借钱，连高利贷都去碰了。

    我听说，他想卖掉那套送给白瑶的绝版拉布布，据说有人出价一百多万呢。

    我笑了笑，没说话。

    又过了几天，一个做奢侈品鉴定生意的朋友给我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正是那套曾经在庆功宴上大放异彩的拉布布。

    朋友配文道：林大总监，你前夫可真有意思，拿一套顶配高仿货来我这儿兜售，说是正品，要卖一百二十万。我找人看了，这玩意儿义乌产的，成本超不过两千块。

    我看着那张照片，只觉得无比讽刺。

    连他用来标榜自己大方、收买人心的工具，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是白瑶。

    在确认陈旭已经山穷水尽，并且背上了巨额债务后。

    白瑶在一个晚上，卷走了他仅剩的一点现金和所有还能变卖的首饰，人间蒸发了。

    有人说，她连夜买机票去了国外。

    陈旭彻底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公司破产清算，房子被拍卖，还背着一屁股永远也还不清的债。

    他从一个风光的青年企业家，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我最后一次接到他的电话，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深夜。

    他喝得烂醉，声音含糊不清，充满了绝望和怨毒。

    林薇薇......为什么......为什么......

    他反复问着为什么。

    我当初对你那么好......你想要什么我没给你买是你自己人老珠黄，抓不住我的心！

    他开始咒骂。

    现在你满意了你把我的一切都毁了！你好狠的心啊！

    他又开始哭泣。

    薇薇......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语无伦次，在咒骂、指责、哀求中反复切换。

    我从头到中，没有说一个字。

    只是静静地听着，像在听一个陌生人的临终忏悔。

    直到电话那头，只剩下他压抑不住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