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典型的阑尾炎表现,但...
病人有心脏病史吗我抬头问。
秦骁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白细胞计数升高但中性粒细胞比例异常,伴随轻微心肌酶升高。如果是单纯阑尾炎不会这样。我怀疑是阑尾炎诱发轻度心肌炎,或者...我指着疼痛描述,疼痛放射模式不太典型,要考虑下壁心肌梗死可能。
房间里突然安静。秦骁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拿起通讯器:重新给2号隔离间的病人做心电图和心肌酶全套,考虑心梗可能。
放下通讯器,他的表情缓和了些:看来你确实是医生。
我可以用我的专业帮助这里的人,我直视他的眼睛,但我有条件。
秦骁冷笑一声:这不是可以讨价还价的地方,医生。
我需要自由行动权,至少是医疗区域的。我坚持道,还有信息共享——如果有新来的幸存者,我要第一时间知道。
为什么
我握紧口袋里的婚戒:我在找人。
秦骁走到窗前,背对着我:庇护所有严格的规则。每个人都要工作换取保护和食物。你可以去医疗队,但行动范围受限。至于信息...视情况而定。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听着,指挥官,我不是来当囚犯的。如果你需要我的医术,就得——
就得什么他突然转身,两步跨到我面前,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火药和皮革混合的气息,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外面的世界已经完了,医生。这里能给你活命的机会,而你还在谈条件
我抬头直视他,尽管脖子因这个角度而发酸:我只是要求基本的人权尊重。
人权他嗤笑一声,外面那些东西才不管什么人权。在这里,活下去就是唯一的人权。
我们剑拔弩张地对视着,直到通讯器突然响起:报告秦队,您是对的,病人确诊是心梗,已经按新方案处理。
秦骁按下应答键:收到。然后看向我,医务室在C区3号楼,找李主任报到。每天工作时,换取基本配给。超额工作可以兑换额外物资。
他转身走向门口,示意谈话结束:记住,晚上9点宵禁,未经许可不得离开居住区。违反规则会有严重后果。
我的条件呢我追问。
秦骁停在门口,没有回头:证明你的价值,我们再谈。
门关上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房间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周毅的婚戒。
医务室比我想象的规范。李主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军医,对我的到来表示欢迎。当天下午我就投入工作,处理了三个轻伤、一个疑似骨折和一个高烧患儿。
晚上,我被分配到D区7号房——一个八人间的女性宿舍。苗苗已经被安排到儿童区,这让我松了口气。孩子们应该远离这些血腥记忆。
同屋的女人大多沉默寡言。唯一主动和我说话的是个叫马兰的中年妇女,她负责厨房工作。
你是新来的医生她递给我一条干净的毛巾,听说你当面顶撞了秦队
我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只是正常交流。
马兰笑了:在这里没人敢和他正常交流。上次有人质疑他的分配方案,直接被罚去清理化粪池一周。
这么专制
别误会,马兰压低声音,没有秦队,这里早就完了。病毒刚爆发时,是他带着一队士兵建立了这个庇护所。据说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整个连队被那些东西撕碎...从那以后,他就变得很严厉,但确实保护了我们。
我点点头,没再多问。躺在床上,我掏出偷偷带进来的笔记本,借着微弱的月光记录今天获得的信息:
庇护所现有幸存者327人
东区有定期外出搜救队
北面20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