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晚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疼痛都被巨大的恐惧压了下去。她……她好像真的惹上了一个完全不该惹的煞神!那辆车……难道真的不是他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将她淹没。
糖糖……我……苏晚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的颤抖,我好像……看错了……当时太乱了,灯很刺眼……
现在说这个还有屁用!唐糖快哭了,你当着他的面指控他肇事逃逸!以陆凛的性格,他绝对……
话音未落,病房门被礼貌地敲响了三下。一个穿着笔挺西装、戴着金丝眼镜、助理模样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脸上挂着程式化的微笑,手里拿着一个印着烫金律所徽标的厚重信封。
苏晚晚女士助理的声音温和有礼,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我是陆凛律师的助理,我姓陈。受陆先生委托,现将这份律师函送达给您。关于您今日在环海大道遭遇交通事故,并公开诽谤陆先生为肇事者一事,陆先生保留追究您法律责任的权利。同时,您因错误指控对陆先生名誉造成的严重损害,陆先生要求您赔偿名誉损失费、精神抚慰金等共计人民币……一百五十万元整。相关证据清单和赔偿依据已附在函内。请您在三个工作日内予以答复,或直接联系我方协商赔偿事宜。否则,我们将依法向法院提起诉讼。
一百五十万!
苏晚晚眼前一黑,差点再次晕过去。她一个刚毕业不久、在广告公司当牛做马的小策划,存款连五万都没有!一百五十万这跟直接宣判她社会性死亡有什么区别
陈助理,这……这一定是误会!我朋友她刚醒,脑子不清醒……唐糖试图解释。
陈助理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唐小姐,是否误会,自有法律判断。律师函已送达,我的任务完成。告辞。
他将那个象征着巨额债务和毁灭性打击的烫金信封,轻轻放在苏晚晚病床边的柜子上,然后微微颔首,转身离开,动作流畅得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苏晚晚呆呆地看着那个刺眼的信封,巨大的恐惧和绝望让她浑身冰冷,连脚踝的剧痛都感觉不到了。一百五十万……把她拆零卖了也赔不起。她完了。
浑浑噩噩地在医院躺了两天,脚踝的扭伤被诊断为韧带损伤,打了石膏。苏晚晚如同惊弓之鸟,每一次病房门被推开,她都以为是法院的传票到了。一百五十万的巨额债务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短短两天,本就小巧的脸颊又瘦削了一圈,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第三天下午,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苏晚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惊恐地看过去。
进来的,还是那个陈助理。他手里依旧拿着文件,脸上依旧是那副无懈可击的职业微笑。
苏女士,关于赔偿事宜,陆先生提出一个新的解决方案,或许您会感兴趣。陈助理将一份崭新的协议放在柜子上,推到苏晚晚面前,陆先生最近工作繁忙,家中缺乏人手打理。他提议,您无需支付一百五十万现金赔偿,只需以劳务形式抵偿——担任陆先生的住家保姆,为期三个月。三个月期满,债务一笔勾销。这是劳务抵债协议,请您过目。
住家保姆三个月抵一百五十万
苏晚晚以为自己疼糊涂了出现了幻听。她难以置信地拿起那份协议,白纸黑字,条款清晰。甲方:陆凛。乙方:苏晚晚。劳务内容:负责甲方住所的日常清洁、三餐准备(甲方口味挑剔,需严格按食谱执行)、衣物熨烫(需手洗部分指定面料)及其他合理范围内的家务。工作时间:7*24小时待命(甲方回家期间)。期限:三个月。债务豁免:协议期满,双方债务关系终止。
简单,粗暴,带着一种上位者不容置疑的施舍和掌控。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