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她，只是逼着顾小节吞饭。

    过了会，卢小节不哭，也不喊疼了。

    我妈才松了口气，给卢小节洗完澡，把家里大扫除一遍后才安心离开。

    13、

    但晚上吃饭时，卢小节明显吞咽困难。

    我爸担忧道，你弟咋了

    我随口回答，不知道，妈回来一趟后就这样了。

    看他诧异的眼神，我继续开口，我妈今天拎了两条大鱼回来呢冰箱的鱼都是她带回来的。

    疼！

    卢小节大哭大叫起来。

    一家人手忙脚乱，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卢小节却垂着头，咳了声。

    一口血喷在饭桌上。

    我爸这才想起来拨电话，看着我弟被救护车拉走，我爸脸黑成了炭。

    丢了魂魄一样在手术室外踱步。

    祈祷的声音也发虚。

    经过度日如年的两小时，医生出来了。

    他摇摇头，病人食管上有一根长五厘米的鱼刺，已经刺穿了食管和胸动脉。

    抱歉没能挽回他的生命。

    字字句句犹如一把刀子割在我爸心口。

    他双腿无力，瘫在手术室外，哭得凄惨又绝望。

    他跪爬到盖着白布的卢小节手术台前，颤抖着握着他的苍白的手。

    谁干的，我要了她的命。

    14、

    我爸阴着脸把卢小节的尸体带回了家。

    家里的空气让人窒息。

    我妈却挺着肚子，喜笑颜开地走进来，我回来给小节做饭，他最爱吃我做的红烧鱼。

    你看到了吧，冰箱里的鱼肉都是我买的，指着卢潇潇那个赔钱货，小节肯定要营养不良。

    话落，烟灰缸在她脚边碎开。

    飞溅的碎片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我妈被吓得腿软，脸色煞白。

    我爸指着顾小节，嘶吼，原来是你，小节才被鱼刺卡死了！

    李雪梅，我要你偿命。

    他揪着我妈衣领，拳头雨点般落在她身上。

    我妈哭着求饶，跟我没关系，全是卢潇潇那个赔钱货干的，她一直嫉妒我们疼小节。

    我爸动作慢下来。

    我妈求生意识强烈，昨天小节被鱼刺卡到，我要打120，她不让，还逼着小节用土方，这才耽误了治疗。

    不是她，小节不会死。我也不会怀孕，都怪卢潇潇这个丧门星。

    冤枉啊！

    我哭啼啼站出来，明明是我要打120你不让，你能不能别欺骗爸爸了，从给弟弟下老鼠药，到自己躺上许三金的床，再到害死弟弟，哪一样不是你亲手干的

    你不能害怕被爸爸打，就把一切甩到我头上吧！

    我妈哭着摇头，说不是。

    这时一边看热闹的许媛媛也开口，妈，你就承认吧！

    话落，我爸怒吼一声，把我妈按在墙上，不分轻重地打起来。

    上一世，她栽赃我，这一世，我们扯平了。

    家暴足足持续了半小时，直到我妈脚下开始聚起一摊血。

    别打了，妈好像大出血了。

    15、

    我妈的流产宣告换亲彻底失败。

    被许家接回去的前一晚，许媛媛找我讨要报酬。

    互帮互助，你给我点钱，我想出去看看。

    我慷慨地给她五十万，并祝她旅途愉快。

    听说被接回家的第二天，许媛媛就消失了。

    我爸妈处理完卢小节的丧事后，几乎是一夜白头。

    原本健壮的两人显得老态龙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