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的云纹里,分明是半月前苏家护卫的刀光。
从胎记到错嫁……
他手指插进我发间,金镶玉护甲刮得头皮生疼,我织了十年的网。
马车猛地颠簸,我撞见他腰间露出的密报,落款处分明盖着刑部尚书的私印。
更鼓敲到三更时,他突然抱我坐上窗台。夜风掀起茜红帐幔,远处刑场方向飘来几星未熄的火光,混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明日柳氏行刑。
他舔去我唇上口脂,冰凉的银戒划过锁骨,为夫新调了味药,能让人保持清醒到……
指尖挑开寝衣系带,第一千刀。
我咬住他喉结,尝到铁锈味的血珠:不够。
翡翠耳坠在颈间荡出冷光,那是用母亲陪葬匣里最后一块玉打的。
他低笑着摸出个锦囊,倒出半块带血的玉佩
——
残存的
瑶
字切口崭新,正是当年苏玉瑶冒领信物时呈上的。
我忽然记起三日前刑部大牢,那个浑身溃烂的书生哭着说:是二小姐指使我接近大小姐!
知道她怎么沦落到西市的
谢云昭的唇碾过我锁骨,突然挺腰撞进来。
檀木窗棂在震荡中簌簌落灰,震碎了案上那枝沾血的玉簪花。
青黛的脚步声停在门外:相爷,苏小姐……
咬舌了。
谢云昭动作未停,汗湿的鬓发贴着我脸颊:拿参汤吊着。
他掐在我腰间的力度陡然加重,告诉行刑人,少一刀就用他女儿的补上。
月光移过窗棂时,他忽然掐着我下巴转向铜镜。
镜中纠缠的身影后,紫檀案头供着的灵位泛着幽光
——
那是我生母的牌位,今早刚从苏家祠堂请回来,漆面还沾着苏玉瑶磕头时撞出的血渍。
解恨么
他喘着气问,玉冠早已歪斜着坠地。
我抓皱了他背上丝绸寝衣,在晃动的视野里,看见窗外飘落今冬第一片雪。
它轻盈地掠过屋檐下吊着的鎏金铃铛
——
那下面还悬着苏府管家的头颅,双目圆睁地望着西市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