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那是一枚……平安扣

    用最普通的、劣质的青白玉磨成，边缘甚至有些毛糙。

    玉质浑浊，早已失去了温润的光泽，布满细密的裂纹，被一层厚厚的暗绿色的污垢覆盖，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但它的形状，它中间那个小小的圆孔……

    我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9、

    前世……那个风雪交加的黄昏……

    山脚下那个被狼妖追得跌入冰窟、哭喊着道长救我的孩童……

    我耗尽最后一丝法力将他托上冰面，自己却几乎冻僵……

    临别时，那孩子冻得通红的小手，从破旧的棉袄里掏出的，他娘留给他唯一的东西……那枚用粗绳系着的青白玉平安扣……

    他哆嗦着，硬要塞给我……

    道长……保平安……

    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穿越了时空的壁垒，无比清晰地在我死寂的脑海中响起！

    怎么会……它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会出现在这魔化的龙灵身上！

    那孩子……难道……

    一个可怕的令人心胆俱裂的猜想，狠狠刺穿了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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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我死后……

    这守护长白山的龙灵……

    为了救我救下的那个孩子……

    为了阻止九菊的阴谋……

    它最终……难道也……被魔化了！

    那孩子……他……

    魔化的护山龙灵——或者说，被八岐邪力彻底侵蚀污染的龙灵——

    似乎感应到了我剧烈的情绪波动。

    它猛地扭过那布满七对鬼眼的头颅，十四只惨绿的竖瞳瞬间锁定了浮冰上渺小的我！

    一股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混乱的毁灭意志，如同海啸般向我压来！

    它庞大的身躯搅动毒水，一根覆盖着暗绿鳞片和尖锐骨刺的龙爪，带着撕裂空间的恐怖威势，朝着我所在的浮冰，狠狠拍下！

    爪风未至，那冻结灵魂的寒意和无孔不入的剧毒，已经让我几乎窒息！

    10、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浓重！

    看着那蕴含着毁灭一切力量的巨爪落下，看着那巨大魔龙头顶骨刺根部，那枚在狂暴能量冲击下仿佛随时会彻底碎裂的平安扣……

    前世孩童冻得通红却充满希冀的脸，与眼前这魔龙七对鬼眼中纯粹的疯狂与痛苦，诡异地重叠在一起。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所有的恐惧、愤怒和不甘。

    原来……这就是宿命兜兜转转，因果轮回。

    守护者因守护而堕魔，被守护者却早已湮灭于时光。

    我重生归来，手刃叛徒，却终究要面对这由我亲手种下却早已扭曲变质的苦果。

    也好。

    我眼中最后一丝挣扎散去，只剩下一种近乎剔透的平静。

    丹田之内，那颗凝聚了我两世修为、承载着所有希望与挣扎的金丹，此刻正散发出一种不顾一切的、毁灭性的炽热光芒。

    全身的剧痛、冰寒、毒素，在这一刻仿佛都离我远去。

    原来是你…我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如同叹息，消散在狂暴的风雪与魔龙的咆哮中。

    目光却无比清晰地投向那魔龙七对鬼眼的深处，仿佛穿透了那层层的疯狂与怨毒，看到了属于沧溟的残破真灵。

    师父，我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复杂、却又无比释然的弧度，像是在对冥冥中的恩师倾诉，又像是在对这残酷的命运做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