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向我真实的肩膀位置……缓缓伸来。
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瞬间穿透了我薄薄的睡衣,直刺肩胛骨深处!那不是物理上的冰冷,而是一种纯粹的、带着死亡气息的阴寒,瞬间麻痹了那一片的肌肉和神经。
啊——!!!
我终于爆发出了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身体像被高压电击中般猛地向前弹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巨大的撞击力让我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冰冷刺骨的地板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冲出卫生间,一头撞进卧室,反手死死地锁上了房门。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鼓,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全身的疼痛,后背被撞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肩头那股阴冷的麻痹感依然清晰。我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我摇摇欲坠的理智堤坝。那不是恶作剧,不是幻觉!那个穿着校服的东西,她真的存在!她就跟在我身后!
后半夜,我是在极度的惊惶中熬过的。每一次窗外风吹过的声音,都让我惊跳起来;每一次细微的响动,都像是催命的符咒。我不敢闭眼,只要一闭上,镜子里那个模糊的、穿着校服的影子,和她那只伸向我的、死寂冰冷的手,就会清晰地浮现在眼前。肩头被触碰的地方,那股阴寒似乎已经渗入了骨髓,带来一阵阵难以忍受的酸麻和刺痛。
天光,终于艰难地刺破了厚重的云层和窗帘的缝隙,吝啬地洒进一片惨淡的灰白。这微弱的光明,像是一根救命的稻草,给了我一丝挣扎的勇气。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找人!找能解决这种事的人!
2
神婆点香
城西老街,张婆。
一个同事曾经在酒桌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起过这个名字,说她有点邪门,但好像真有点门道。当时只当是怪谈,现在,这成了我唯一的指望。
城西老街像一条被时光遗忘的干瘪血管,蜷缩在繁华都市的褶皱里。低矮破败的老屋挤挤挨挨,墙皮剥落,露出里面灰败的砖石。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廉价线香燃烧后的烟熏味,还有若有若无的、食物腐败的气息。路面坑洼不平,污水在角落里积成一小滩一小滩,反射着晦暗的天光。行人稀少,偶尔几个老人坐在门墩上,眼神浑浊,沉默地看着我这个格格不入的外来者。
按照模糊的记忆和一路磕磕绊绊的询问,我在一条窄得仅容一人通过的巷子深处,找到了那扇门。一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旧木板,上面用红漆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字:问事。字迹边缘已经剥落模糊,透着一股衰败的气息。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恐惧和巷子里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抬手敲了敲门。
吱呀——
门没锁,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股更浓郁、更复杂的味道扑面而来。浓烈的劣质线香,混杂着草药、灰尘、还有某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陈年旧物堆积的腐朽气息。光线很暗,只有里间透出一点摇曳的烛火微光。
进来吧。
一个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
我推门进去,眼睛适应了一下昏暗的光线。外间很小,堆满了各种杂物:蒙尘的纸箱、捆扎好的旧报纸、落满灰尘的瓶瓶罐罐。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通向里屋。
里屋稍微大一点,但也异常拥挤。一张褪色的八仙桌靠墙摆放,上面供奉着一尊面目模糊、漆色斑驳的木头神像,前面摆着几个干瘪发黑的苹果。神像前的香炉里,插着几支正在燃烧的线香,烟雾袅袅上升,让本就昏暗的室内更添几分迷离。桌旁坐着一个老妇人。
她实在太老了。脸上的皱纹深如刀刻,纵横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