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叶薇立刻站起来反驳：你别血口喷人！我只是不小心撞到了而已！

    是不是血口喷人，问问其他同学就知道了。江辞看向坐在我后排的同学，王浩，刚才你坐在后面，有没有看到什么

    王浩是个老实人，被江辞一盯，立刻老实交代：我……我好像看到叶薇往苏念口袋里塞了什么东西。

    真相大白。

    叶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师狠狠瞪了叶薇一眼，又看了看我和江辞，语气缓和了些：好了，继续考试吧。苏念，你坐下吧。

    我坐回座位，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我看向江辞，他已经重新低下头刷题，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但我看到，他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悄悄对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就算数学考零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有个人，在为我撑腰。

    6

    咖啡与绷带

    模拟考结束后，我彻底被数学打击到了。

    为了追上进度，我开始疯狂刷题，常常熬到深夜。江辞劝过我几次，让我注意休息，可我根本听不进去。

    这天凌晨，我又偷偷溜进了图书馆。刚打开灯，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的床上。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杯热咖啡，还冒着热气。

    你醒了江辞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坐在椅子上，眼睛里带着血丝，显然也没睡好。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揉着发疼的额头。

    我路过图书馆，看见你晕倒了，就把你送过来了。江辞把咖啡推给我，喝点东西吧。

    我拿起咖啡，温度刚刚好。杯子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凌晨三点的图书馆灯坏了，别去。

    是江辞的字迹。

    原来他一直知道我半夜去图书馆。

    谢谢你。我喝了口咖啡，心里暖暖的，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

    江辞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盒，放在我手里：低血糖就该备着糖，下次别再这么拼命了。

    我看着手里的药盒，又看看他，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江辞，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忍不住问。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然后，他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因为你是苏念。

    因为我是苏念

    这算什么回答

    我还想再问，他却转移了话题：你的手怎么了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划了道口子，应该是晕倒时磕到的。

    没事，小伤。我想把手缩回来，却被江辞按住了。

    他从包里拿出医药箱，打开，里面有棉签、碘伏和绷带。

    你怎么还带着这个我惊讶地问。

    习惯了。他没多说，只是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着碘伏，给我消毒。

    碘伏擦在伤口上有点疼，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忍一下。江辞的动作更轻了，很快就好。

    他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我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

    好了。江辞帮我缠好绷带，这几天别碰水。

    知道了，江医生。我忍不住调侃他。

    他抬起头，对上我的视线，突然笑了：傻样。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轻松。

    像冰雪初融，阳光普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