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送老年痴呆的父亲去精神病医院疗养。
护士打来电话:您父亲受伤失明了,我懵了。
监控不能给你看。院长推了推金丝眼镜。
身后保安的橡胶棍已经抵住我的后腰。
威胁我是吧我偏要查个底朝天!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我盯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陌生号码,喉咙发紧。
三天前刚把父亲送进这家口碑不错的安康精神病院,此刻心里却莫名涌起一股寒意。
喂
您好,是林铭先生吗这里是安康精神病院。您父亲在午休时发生意外受伤了,请您尽快过来一趟。
护士的声音像机械程序般精准而冷漠,每个字却如重锤般砸在我心上。
手机啪地掉在桌上,我呆坐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父亲的脸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浮现:他总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灰布衫,布满皱纹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每次我回家,他都会从院子里摘下最新鲜的果子,颤巍巍地塞进我手里,儿子爱吃的,多吃点。
出租车在马路上飞驰,我死死攥着安全带,指节泛白。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可我的思绪却停留在三天前。
那天,医生拿着诊断书,语气沉重:林先生,您父亲的老年痴呆症已经到了中度,建议送到专业机构进行24小时监护。
我看着父亲浑浊的眼睛,他正对着墙上的挂钟喃喃自语,突然觉得一阵揪心。
为了能让父亲得到更好的照顾,我四处打听,最终选择了这家收费高昂但评价很好的安康精神病院。
推开病房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几乎让我作呕。
父亲躺在病床上,右眼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浸透,渗出的血珠在雪白的床单上晕染开,像一朵朵诡异的花。
左眼的纱布也被染红了大半,银白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脸色惨白如纸。
我腿一软,差点栽倒,踉跄着扑到床边,握住父亲的手。
那双手粗糙得像老树皮,此刻却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手心里的温度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爸......您怎么成这样了......我的声音颤抖着,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父亲艰难地动了动嘴唇,沙哑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儿子…我疼…我儿子会心疼的….
我红着眼睛,愤怒地转向守在一旁的护士小张:到底怎么回事我爸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
小张低着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们也没想到......您父亲的室友有点精神问题,之前一直挺安静的.....没成想......
没成想我感觉一股怒火从脚底直冲头顶,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你们就是这么照顾病人的我看着父亲血肉模糊的纱布,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我在行政楼的走廊里守了整整三天。第一天,秘书说院长去市里开会了;第二天,又说在接待上级检查;第三天清晨,我终于在楼梯拐角处看到那个油光水滑的后脑勺——院长穿着笔挺的深灰西装,腋下夹着公文包,正被两个秘书簇拥着往办公室走去。
院长!我像疯了似的扑过去,攥着皱巴巴的病历,指甲深深掐进纸里,求您了,让我看看监控吧!我爸好好一个人,现在连眼睛都没了......
院长被我撞得趔趄半步,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很快又堆起职业化的笑容:小伙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监控涉及其他病人隐私,不能随意查阅。这是规定,你得理解。
规定我红着眼睛逼近他,走廊的瓷砖映出我扭曲的脸,我爸在你们医院被人抠掉眼睛,这也是规定里的
旁边的女秘书尖着嗓子呵斥:你别胡搅蛮缠!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