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破窗，在秀儿汗湿的额发上镀了层金边。李青山将手背贴在妹妹太阳穴，那灼人的热度已退去大半，只剩下微凉的湿意。陶碗里的灵汤还剩小半碗，碧绿的汤汁上浮着几星油花

    ——

    那是他昨夜偷偷加了点从赵铁柱家借来的猪油。

    "哥..."

    秀儿睫毛颤了颤，干裂的嘴唇扯出个虚弱的笑，"汤好喝。"

    李青山喉头一哽，连忙转过头去擦眼睛。系统面板上【妙手回春】的任务进度跳到了

    70%，功德值也涨到了

    25

    点。他刚想松口气，院门外突然传来粗暴的踹门声，伴随着公鸭嗓的叫骂：

    "李青山！缩在屋里挺尸呢？再不交租子，老子把你这破屋拆了喂狗！"

    是周扒皮！李青山脸色骤变，下意识将秀儿往被子里掖了掖。门外的叫骂声越来越响，还夹杂着狗腿子踹翻柴火垛的声响。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

    这老东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秀儿刚好转时上门。

    "周老爷息怒，这就来开门。"

    他压下火气，用破布擦了擦手。门闩刚抽开，一股浓重的油烟味就涌了进来，周扒皮挺着油光水滑的肚子堵在门口，绸缎马褂上沾着昨夜的酒渍，两个膀大腰圆的狗腿子叉着腰站在身后，其中一个还故意往门槛上啐了口唾沫。

    "哼，总算舍得出来了？"

    周扒皮用镶金的烟袋锅子指着李青山鼻子，"我可告诉你，今秋的租子翻倍！别说你妹妹病了，就是死了，这租子也得给老子凑齐！"

    李青山扫了眼他身后的狗腿子，注意到其中一个腰里别着短棍。他往后退了半步，挡在秀儿的炕前："周老爷，不是小的不凑，实在是春播刚过，家里粒米未存..."

    "放屁！"

    周扒皮突然拔高声音，烟袋锅子重重敲在灶台上，震得破陶碗叮当作响，"我听说你小子改了耧车，又弄了什么灵肥？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藏私！再不交租，我就让人把你这破玩意儿全砸了！"

    秀儿被吵醒，怯生生地探出头，看见周扒皮吓得赶紧缩回被子里。李青山心头火起，却只能硬生生压下去。他想起系统商城里【初级防御符】需要

    50

    功德值，可现在还差

    25

    点。若是硬抗，以他和赵铁柱现在的力气，根本不是这两个狗腿子的对手。

    "周老爷容小的几日..."

    他垂下眼睑，声音放软，"等新粮下来，小的一定加倍奉还。您看这屋里，连口正经粮食都没有..."

    周扒皮眯着眼打量屋内，目光落在墙角的空米缸和秀儿苍白的小脸上，油腻的嘴角扯出个冷笑："加倍？我看你是想耍赖！"

    他使了个眼色，旁边的狗腿子立刻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掀锅盖。

    "住手！"

    李青山猛地拦住，"周老爷何必跟个病人计较？若是把秀儿吓出个三长两短，这租子...

    恐怕更难凑了。"

    这话戳中了周扒皮的软肋，他犹豫了下，烟袋锅子在鞋底磕了磕："给你三天！三天后见不到租子，老子就把你妹妹卖到城里去！"

    说完带着狗腿子扬长而去，临走前还踹翻了门口的水桶。

    冰冷的井水溅在李青山裤腿上，他望着周扒皮摇晃的肥硕背影，拳头攥得咯吱响。秀儿从被子里钻出来，小手拽着他的衣角："哥，他...

    他真会把我卖掉吗？"

    "不会的。"

    李青山蹲下来，擦掉妹妹脸上的泪痕，"有哥在，谁也别想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