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交同盟反叛众亲
慈母柔情的嗓音,如通暖融融的春风般拂过门扉,清晰地送了进来,每一个字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晴儿?我的儿,可是醒了?母亲和你妹妹雨柔,听闻你醒了,心中挂念得紧,特意过来瞧瞧你。可怜见的,遭了这样大的罪,可把母亲这颗心都疼碎了。”那声音里,甚至还恰到好处地带上了几分哽咽的颤音。
声音入耳,春桃的身L猛地一僵,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原本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变得惨白,眼中闪过无法掩饰的紧张和一丝深埋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愤恨。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来了。
慕苡晴眼神骤然一凝,如通在黑暗匣中猛然弹开的淬毒匕首,寒光乍现,但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空气中原本淡雅的沉水香气,此刻仿佛也混入了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腻虚伪的脂粉味。
她迅速敛去眼中所有锋芒与属于猎食者的冰冷锐利,如通最灵巧的画师,重新在脸上勾勒出一副被病痛折磨得毫无生气、脆弱不堪、仿佛随时会再次昏厥过去的模样。
长长的、如通蝶翼般的睫毛无力地垂下,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投下两道淡淡的、惹人怜惜的阴影。
她整个人更深地陷进那并不厚实的锦被里,虚弱地靠在床头略显坚硬的锦枕上,胸口的起伏变得微弱而艰难,仿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千钧重负,带着沉重的痛楚。
她微微闭上了眼睛,只留下一条几乎难以察觉的细缝,如通潜伏在暗影中的毒蛇,冷静地捕捉着门口即将上演的动静。
吱呀——
雕花门扉被一只保养得宜、染着鲜红蔻丹的手从外面轻轻推开。
略显稀薄的、带着午后微尘的天光,斜斜地透了进来,在地面上拉出两道被拉长的、袅袅娜娜的身影。
脂粉的甜香混合着另一种更浓郁的、属于柳氏惯用的苏合香,强势地涌入,瞬间压过了原本的沉水气息。
好戏,该开场了。
慕苡晴在那无人可见的阴影里,唇角几不可察地弯起一丝冰冷至极的弧度。
属于她的复仇之路,就从撕开这第一层令人作呕的温情面纱开始。
欠她的血,欠原主的命,欠这具身L的清白与尊严……她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用她们的恐惧、绝望和身败名裂来偿还!
那深入骨髓的恨意,在她重生的灵魂深处,正化作最锋利的刀,闪烁着森然嗜血的寒芒。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那声音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令人牙酸的拖沓感,如通钝刀刮过朽木。
一股浓烈到几乎呛鼻的脂粉香气,混杂着柳氏惯用的、甜腻过头的苏合香,如通有形的潮水般强势地涌入室内,瞬间霸道地压过了原本角落博山炉里那点沉静的沉水余韵,甚至盖过了空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
这香气,是柳氏精心营造的保护色,也是她宣告主权、占据空间的武器。
天光随着敞开的门扉流泻进来,在地面投下两道被刻意拉长的、袅袅娜娜的身影。
为首的妇人年约三十许,保养得宜,面皮白皙光洁,细眉弯弯,唇色嫣红。
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缎长裙,料子是顶好的云锦,在光线下流转着内敛的华光,裙摆处用极细的银线绣着大朵大朵的缠枝牡丹,行走间暗纹浮动,富贵逼人。
头上梳着时下最端庄的牡丹髻,插着两支成色极佳的赤金点翠镶珍珠步摇,并一支温润通透的白玉簪。
此刻,她脸上堆砌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与关切,眉头微蹙,眼角微红,仿佛真的为女儿的病痛忧心如焚。
这便是安远侯府如今说一不二的女主人,慕苡晴的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