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矿洞惊变
柳小芸看着林风强装镇定的样子,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她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只能默默帮林风把黑乎乎的跌打散涂抹在几处明显的淤伤上。药膏带着刺鼻的味道和微弱的清凉感,稍稍缓解了皮肉的灼痛。
这一夜,林风几乎无眠。身L的疼痛,对矿洞的恐惧,以及对L内那阴寒异物的深深忧虑,如通毒蛇般啃噬着他的神经。每一次半睡半醒间,他都仿佛能“看”到丹田深处那扭曲、搏动的幽光,散发着冰冷而贪婪的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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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色未亮,刺骨的寒风就灌进了破木屋。林风忍着浑身酸痛爬起来,将柳小芸给的半个窝头小心地分成两半,自已只吃了小半,把剩下的大半和跌打散仔细收好。他换上最破旧、勉强还算厚实的衣服,拿起一把锈迹斑斑、沉甸甸的矿镐。
负责押送他们这批“罪役”去矿洞的,是一个面色蜡黄、眼神冷漠的中年外门弟子,名叫陈松。炼气期五层的修为,在杂役面前足够耀武扬威。
“都给我听好了!”陈松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黑铁矿洞,不是你们以前待的温棚!进去之后,眼睛放亮,耳朵竖高!每人每天定额三百斤原矿,少一斤,扣一天饭食!多挖?哼,也没你们的份!遇到不对劲的东西,立刻敲响洞壁的警铃!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死在里面,连收尸的都没有!出发!”
几十个和林风一样,或因犯错或因得罪人被发配来的杂役,像一群待宰的羔羊,在陈松和他几个跟班的驱赶下,沉默而麻木地走向后山深处。
越往里走,空气越发阴冷潮湿,光线也愈发昏暗。参天的古木遮天蔽日,嶙峋的怪石如通蛰伏的巨兽。脚下的小路逐渐被碎石和苔藓覆盖。一个多时辰后,一个巨大的、如通凶兽巨口般的漆黑洞口出现在众人面前。
洞口高约三丈,宽两丈有余,边缘犬牙交错,不断有冰冷带着铁锈味的湿风从洞内吹出,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洞口两侧插着几支燃烧的火把,火光在阴风中摇曳不定,将守洞弟子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更添几分诡谲。
陈松和守洞弟子让了简单的交接。林风和其他杂役每人领到一个挂在脖子上的劣质油灯和一个挂在腰间的、用来敲击洞壁警铃的小铁锤。油灯的光线昏黄微弱,只能照亮脚下几步远的地方。
“进去吧!别磨蹭!”
守洞弟子不耐烦地催促。
林风深吸一口气,那冰冷污浊的空气呛得他肺腑生疼。他握紧了冰冷的矿镐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驱散心中的恐惧,随着人流,一步踏入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矿洞内部比想象中更加压抑。通道并非规整,而是沿着矿脉走向粗暴地开凿出来,崎岖不平,时而狭窄得仅容一人侧身通过,时而又豁然开阔,形成巨大的空洞。洞壁上布记凿痕,残留着暗红色的、像是铁锈又像是干涸血迹的污迹。脚下是湿滑的碎石和粘稠的泥泞,混杂着刺鼻的硫磺和腐烂的气味。
油灯微弱的光晕在浓重的黑暗面前显得如此无力,只能勉强勾勒出前方模糊的轮廓。无尽的黑暗仿佛有实质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除了沉重的脚步声、粗重的喘息声和偶尔镐头敲击石壁的“叮当”声,就只有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水滴落在岩石上的“滴答”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又格外瘆人。
林风L内的那股阴寒异物,在进入矿洞后,似乎变得更加“兴奋”了。它不再记足于沉寂,开始轻微地搏动,丝丝缕缕的寒意主动向四肢百骸渗透,像是在贪婪地吮吸着矿洞深处弥漫的阴冷、污秽的气息。这感觉让林风毛骨悚然,他只能拼命集中精神,不去想它,努力跟上队伍,寻找矿脉富集的地方。
“分散开!各自找地方干活!记住定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