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抖，咖啡洒在了衬衫上。

    办公室里，周昌明正在打电话，脸上堆满笑容：王董您放心，季度数据一定让您满意...看见林夏进来，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继续对着电话点头哈腰。

    林夏安静地坐着，目光落在周昌明身后的书架上。那里摆着各种管理类书籍和几个奖杯，最显眼的位置放着一张他和某位集团领导的合影。照片里的周昌明笑容谄媚，与现在打电话的表情如出一辙。

    好了。周昌明挂断电话，表情瞬间冷了下来，第三部分数据我看过了，还是不行。

    林夏握紧了拳头：周总，那些数据是财务部提供的原始数据，我核对过三遍...

    所以才要调整！周昌明突然提高了声音，你知道现在经济形势多差吗如果如实汇报，整个部门都要完蛋！他压低声音，把B项目的支出挪到C项目去，A项目的收入提前确认...这点事都做不好

    林夏感到一阵眩晕。这不是第一次了，上个月周昌明就让她优化过数据，但那次的数额没这么大。她声音发抖：周总，这...这是财务造假...

    啪！周昌明把文件夹重重摔在桌上：注意你的用词！这叫财务优化！全行业都这么干！他盯着林夏，别忘了，现在找工作可不容易。陈雯能力强吧出去三个月了还没找到下家呢。

    林夏的胃绞成一团。她想起医药费账单，想起房贷，想起母亲担忧的眼神...

    我...我再调整一下。她最终低声说。

    周昌明脸上重新露出笑容：这就对了。对了，你最近脸色很差啊，要不要休息一天

    林夏惊讶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周昌明接着说，得先把季度报表搞定。年轻人嘛，加加班没什么，我们当年...

    走出办公室，林夏直接冲进了洗手间。她跪在马桶前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镜子里的女人双眼通红，脖子上那个肿块似乎比昨天更明显了。

    下午的部门会议上，周昌明宣布了最新激励政策：为应对公司困难，全员薪资暂时打八折，同时实行末位淘汰制。

    这是总部的决定。周昌明环视众人，当然，表现好的同事会有额外奖金。他的目光在林夏身上停留了几秒，林夏负责的报表工作很关键，希望大家多配合她。

    会议结束后，张蕊拉住林夏：你没事吧刚才你脸色白得像纸一样。

    林夏摇摇头，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从颈部传来。她眼前一黑，扶住墙才没有倒下。

    我送你去医院！张蕊慌了。

    不行...林夏咬牙，还有数据要改...

    改个屁！张蕊突然爆了粗口，你要钱不要命啊

    急诊室的灯光刺得林夏眼睛疼。医生看完检查报告，眉头紧锁：甲状腺癌，需要立即手术。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压力这么大

    林夏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手机在包里不停震动，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建议马上住院。医生严肃地说，再拖下去可能会转移。

    林夏攥着检查报告站在周昌明办公室门口时，手心里全是汗。她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周昌明的声音传来。

    林夏推门而入，发现办公室里还有人事总监李芳。两人面前的桌上摆着一份文件，看到她进来，周昌明迅速把文件翻过来盖住。

    周总，李总监。林夏声音干涩，我有重要的事要说。

    周昌明挑了挑眉：巧了，我们也有事要和你谈。他对李芳使了个眼色，你先说吧。

    林夏把诊断书放在桌上：医生诊断我患了甲状腺癌，需要立即手术和治疗...

    哦，这个啊。周昌明扫了一眼诊断书，表情没有丝毫波动，正好，公司考虑到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