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谢莺头也没抬,抓着封越的手,对着伤口的位置轻轻吹了吹。
封越的身子一僵,望向谢莺的眸光也变得幽深晦暗。
方才的事,是我误会封将军了,我给封将军道个歉,还请封将军不要与我这一个小女子计较。
封越看着她那张红唇开开合合,垂下眼。
害得封将军受伤了,是我的错,我这就给封将军包扎。
谢莺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取出一个香囊,里面装了一瓶金疮药,原本是备着路上有不时之需,没想到在这时派上了用场。
其实封越也没她想的那么坏,否则刚才他也不会帮自己护下娘亲留下的玉钗。
谢莺是个有错认错的人,自己做错的事就得想办法弥补。
她上药的动作颇为熟练,封越不由眯起眼。
谢莺取出一条丝绢,将伤口包扎好,顺带在上面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封越一怔:这是
谢莺反应过来,这个时代估计都没有蝴蝶结这个东西,她轻咳了一声,想了个托词:封将军不觉得这长得很像蝴蝶吗是我自创的系结方法,好看吗
封越抿起唇,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花里胡哨。
话是这么说,他也没把那蝴蝶结解开。
谢莺算是觉出味来,这人别扭得很,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完全不是一码事,她也不去拆穿他,毕竟人家是将军,要维持这样一个人设也不容易。
给人包扎好伤口,谢莺就功成身退,她还是得去守在安宁侯身边。
这一路上凶险无比,得提防小人才行。
封越见谢莺翩然离开,目光不自觉落在腕上那被系成蝴蝶结模样的手绢上,隐隐看得到针线绵密的刺绣,刻着一个小小的莺字。
鬼使神差的,低下头,轻轻嗅了嗅。
一道暗香袭来,似是秋天谷物成熟的味道。
随后回神,直起身子,放下手,让战袍将那精巧的蝴蝶结遮得严严实实。
......
听说没那向来忠心不二的安宁侯竟然勾结外敌意图造反!这下被抄家流放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
你瞧瞧!那是不是安宁侯他们一家子都要被流放了!
还真是!他怎么这么想不开一世英名就这么被毁了!还要搭上一大家子,当真是糊涂啊!
......
从安宁侯府出来,这一路上,谢莺听沿途百姓说了不知多少遍这样的话,她不是当事人都听不下去,更何况是——
她攥紧了手,转头去看安宁侯。
爹。
安宁侯面色如常,不为所动,闻言看向谢莺,见到谢莺脸上的忿恚之色,淡淡一笑:莺莺,无妨,爹爹行得正坐得直,不惧流言。
谢莺眼眶一热。
这般忠勇之士竟沦落至此,那狗皇帝当真是瞎了眼。
哟,本少爷说这是谁,原来是那个勾结外敌意图谋反的安宁侯,还好退了这桩婚事,否则本少爷也要沾上骂名,当真是晦气!
这熟悉的声音加上阴阳怪气的语调瞬间引起了谢莺的注意。
她猛地瞪过去,就看到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正鄙夷地看着她。
那男子眉目清秀,长得算是一表人才,但也仅仅只是长相了。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谢莺呸了一声。
申天颂,平日里好脸给多了,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申侯府的小少爷,申天颂,也是昨日来退婚的那位联姻对象。
申天颂乐了:谢莺啊谢莺,你不会以为你如今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安宁侯府大小姐吧现在你是戴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