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你想跟她一样，被拘留么？”

    林汐嗤笑，不屑道：“如果法律都无法拿她怎样，我不介意自己去做那个丑陋的人。我这辈子怀的第一个孩子，还没有感受到它的存在，就失去了。我根本没法冷静！”

    “你真是疯了！”洛宴沉始终沉这一张脸，语气越来越坏，几近失去耐心。

    “你是不是怕了？”林汐忽然扬唇，笑意不达眼底地道：“怕我跟你的青梅竹马不死不休是吗？”

    “那样不值得！”洛宴沉郑重地道。

    “是不值得还是舍不得？”

    林汐直直看着他的眼睛，看他冷着一张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他半晌不吭声，林汐继续冷然道：“没错，我在你洛总的眼里，从始至终都只是个工具。我的孩子没了，你愤怒的原因不是别人伤害了我和孩子，而是我失去了那个孩子，它便没法被你利用。洛宴沉，我是欠你的，但我总有还完的那一天！”

    说到最后，林汐因为过于激动，眼睛红红的，却始终倔强地不流一滴泪。

    洛宴沉伫立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后来，林汐赶人道：“请你离开吧，我真的不想跟你多说一句话。”

    她知道，沉哥出现之后，会来找她的。

    至于洛宴沉现在的这个人格，话不投机半句多。

    眼下，洛宴沉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两人即使吵成了这样，洛宴沉仍旧没有走。

    他坐回了每晚睡觉的沙发上，就那么气呼呼地坐着，没再说一句话。

    林汐直接背对着他，眼不见为净。

    她一直听着舒缓的音乐，渐渐的，不知何时安然入眠了。

    大概是因为她发泄出了一些心底的郁气，这晚，她没有做噩梦，只是仍旧睡得很不安稳。

    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也该向沈念姐咨询一下心理问题了。

    *

    次日中午，纪洁来了。

    纪洁是被重重保镖保护着来的江城，纪雨晴大概非常不放心，还特意排了樊少东跟着。

    在纪洁走进来的那一刻，林汐便看到了她。

    几乎是瞬间，林汐的眼泪便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好像断了线的珠子。

    “姑姑……”林汐扑到了她的怀里，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倾巢而出。

    “小林，我知道你很难过，我能感受到你这几天的心情。”纪洁温柔地安抚着她。

    她干瘦的手轻抚着林汐的背，却带给了林汐无穷的温暖。

    门外，洛宴沉将病房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半晌过后，他后退几步，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打开了备忘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