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我爱你。

    我也爱你。

    9

    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拖得很长。

    海浪一遍遍冲刷着沙滩，就像时间冲刷着记忆。

    回国第三天，方雅打来电话。

    念念，苏臣被人追债，躲在一个地下车库里。

    我正在厨房给霍沉北做汤，手顿了顿。

    林清雨呢

    更惨。她那个男友原来有妻子，把她甩了。现在在国外酒吧陪酒。

    我关了火。

    奇怪，听到这些消息，我竟然没有任何快感。

    就像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念念你还在听吗

    在。

    你不觉得他们活该吗

    活该吗

    也许吧。

    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霍沉北从身后抱住我：谁的电话

    方雅。

    他没再问，只是紧了紧怀抱。

    这就是霍沉北。从不逼我说不想说的话。

    三个月后，我们去孤儿院看孩子。

    一个小女孩扑到我怀里：阿姨，你的头发好香。

    旁边的小男孩拉住霍沉北的手：叔叔，你会走吗

    不会。霍沉北蹲下身，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你爸爸。

    小男孩眼睛亮了：真的吗

    那一刻，我的心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很疼，也很暖。

    回家的路上，霍沉北说：念念，我们收养他们吧。

    好。

    我几乎没有犹豫。

    一个月后，家里多了两个孩子。

    七岁的哥哥叫小宇，五岁的妹妹叫小雨。

    第一次叫我妈妈时，小雨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你会不会不要我

    我抱紧她：永远不会。

    小雨在我怀里哭了。

    我也哭了。

    眼泪掉在她头发上，分不清是她的还是我的。

    晚上，霍沉北帮小宇盖被子。

    爸爸，妈妈为什么哭

    因为她太爱你们了。

    小宇点点头：我也爱妈妈。

    我站在门口偷听，心脏砰砰跳。

    原来，爱可以这样简单。

    也可以这样深刻。

    周末，我们一家四口去公园。

    小雨要我抱，小宇拉着霍沉北的手。

    路过一对年轻夫妇，女人挺着大肚子。

    男人温柔地扶着她：小心点，别摔着宝宝。

    我看了一眼，心里毫无波澜。

    以前，这种画面会让我心如刀割。

    现在，只是路过。

    小雨在我怀里睡着了，小嘴微张。

    霍沉北说：念念，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没有自己的孩子。

    我看看怀里的小雨，再看看正在喂鸽子的小宇。

    他们就是我的孩子。

    血缘重要吗

    重要。

    但爱更重要。

    晚上，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

    念念，是我。

    苏臣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我沉默了几秒，挂了电话。

    手机又响。

    还是他。

    这次我直接关机。

    霍沉北洗完澡出来：怎么了

    没什么。

    他没再问，只是握住我的手。

    第二天，苏臣出现在公司楼下。

    他瘦得像纸片，胡子拉碴，眼窝深陷。

    念念，求求你，帮帮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