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共侍一夫
延吉左手掩在桌帘下,右手执筷,面上若无其事地吃着,而掩于桌帘下的手,把她的一只手紧紧攥在手心,最后十指交扣。
江念的脸一下就红了,又不敢挣动出大响动,只好屈忍着,见江轲就要吃罢,呼延吉仍把她的手攥着不放,情急之下,抬起脚向他小腿踢去,谁知呼延吉反应更快,把她的脚夹在腿间。
这一下,江念不仅手失了自由,连那只脚也落不了地,焦急间,手上的力道骤然一松,刚想松口气,那力道又落到她的脚上,先在她的脚尖握了一下,再移到她的脚踝,捏了捏。
江念又是急又是羞,不一会儿,脸上热着,背后泌出薄汗,就在江轲放下筷子的同时,足上的力道松了,于是赶紧把腿放下,合拢。
呼延吉同时放下碗筷。
安努尔、石儿禄已在府外候着,江念着秋月去请阿史苓,另又叫上崔致远。
江念同阿史苓出了府门,就见马车边的高头马上驾坐两人,一个绛色圆领缺胯袍,腰系白玉带,过肩的鬈发,稳沉而肃整,见她看来,翻身下马,先行一礼,笑道:“上次一别,一切都好?”
江念回以一笑:“劳安阿兄记挂,一切都好。”
安努尔看着眼前人,有些难以移眼,人仍是那个人,却变得不一样了,眼角眉梢带着妍柔,是尝过蜜意的蜕变,比之从前多了一层别样的柔韵和娇媚。
曾经,她住在桂花巷,他一有空当就去她那里坐一坐,如今,她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他却不便再见她。
另一匹花鬃马上之人,松散的鬈发编织成许多小辫,束成一股,随意摆在一侧,左耳挂了一錾金镶嵌绿松石的耳坠,一身郁金色外翻宽领窄袖袍,腰束兽纹皮革,愈发显得彪腹狼腰,足踏一双翘头高筒靴,飒爽不羁。
“阿念,好久不见。”石儿禄咧嘴笑道,身子稍稍前倾,一条胳膊横搁于腿上,问过后才下马行礼。
“石儿郎君还是这般有趣。”江念说笑了两句,然后在秋月的搀扶中上了马车。
待呼延吉从大门出来,石儿禄同安努尔又是一番见礼,礼毕,坐车的坐车,骑马的骑马,一行人往城外行去。
一路上风光甚好,山环水绕,到了一条清溪边,车马停下,仆从娴熟地架火烧水,支上小桌凳。
男子们聚到一处低头说着什么,江念同阿史苓带着各自的丫头沿着溪边慢走。
“念念姐……”阿史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江念看出阿史苓有心事,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这次出来,我见你有些闷闷的,碰到难事了?”
阿史苓猛地抬起头,她的心头一片杂绪,自己都没料理清楚,却被江念看出藏有心事。
“这么明显么?”
“看别人不容易,看你还是一眼就透的。”
两人在前面走着,两人的丫头还有半大的珠珠不近不远地随在身后。
阿史苓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念念姐一定也看出我在为谁而愁烦了罢。”
“阿多图大人?”
阿史苓便不出声了,再一抬头,两个眼眶微红。
江念以为阿史苓这丫头因贪看男子俊朗的姿容才对阿多图脸红,现下一看,并非如此。
阿史苓踢开脚边的一块小石子,又蹲下身,扯了一根草,站起身,将长草绕在指尖绞缠。
“他家中已有一妻室,可我不在乎,但是……就怕我家人不同意。”
江念沉吟片刻,问道:“阿多图大人可知晓你的心意?”
江念这样问,也是因为夷越这边风俗不同于梁,男女若是有情,是可以直剖心意。
阿史苓先是一怔,忙羞红脸摆了摆手:“没让他知道。”
江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