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失望地点点头。

    我心里暗自庆幸，幸好女儿还小，不会多想。

    几天后，律师打电话告诉我，赵明远的情况很不好。

    医生说他可能会成为植物人，醒过来的几率很小。

    需要你签字决定是否继续治疗。律师说。

    为什么是我我问。

    因为你们虽然离婚了，但他没有其他直系亲属，女儿又太小。

    按照法律规定，你是唯一有资格决定的人。

    我沉默了很久。

    这个决定太沉重了，等于是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我需要考虑一下。我说。

    好的，但不能拖太久，医院催得很紧。

    挂断电话后，我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如果选择继续治疗，高昂的医疗费用将是一个无底洞。

    如果选择放弃，就等于看着他死去。

    这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晚上回到家，我看着女儿天真的笑脸，心里更加纠结。

    她还不知道父亲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

    如果父亲死了，她会怎么想

    会不会怪我没有救他

    但是如果我花钱救他，对女儿的将来也不公平。

    那些钱本来可以用来给她更好的教育和生活。

    整夜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第二天一早，我做出了决定。

    我给律师打电话：继续治疗，但费用从他自己的医保里出。

    如果医保不够，就转到普通病房，用最基本的治疗方案。

    我不会额外出钱，但也不会主动放弃治疗。

    律师记录下我的决定：明白了，我会转告医院。

    这样的安排，既保持了人道主义，又不会对我们造成负担。

    如果他能醒过来，那是他的造化。

    如果醒不过来，那也是他自作自受。

    我问心无愧。

    第八章

    半年过去了，赵明远依然昏迷不醒。

    医生说他的情况在恶化，随时可能死亡。

    我偶尔会带女儿去医院看看，但每次都很短暂。

    女儿看着病床上的父亲，总是很难过。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能醒来她问。

    医生也不知道，我们只能等等看。我不忍心告诉她真相。

    女儿点点头，握着赵明远的手小声说话。

    爸爸，我学会了游泳，等你醒来我表演给你看。

    爸爸，老师说我画画很棒，我给你画了一幅画。

    看着女儿对着昏迷的父亲说话，我心里五味杂陈。

    孩子总是最无辜的，她不应该承受这些。

    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我也无能为力。

    一天，医生找到我，说有个重要的决定需要我做。

    赵明远的病情恶化了，需要做一个大手术。

    成功的几率有多大我问。

    不到30%，而且即使成功，他也可能终身残疾。

    费用呢

    至少50万，而且后续的康复费用也很高。

    我陷入了沉思。

    50万对我来说不是问题，但关键是值不值得。

    30%的成功几率，即使成功也可能残疾。

    这样的结果，对谁都不是好事。

    我需要考虑一下。我说。

    好的，但时间不多了，最多三天。

    回到家，我彻夜难眠。

    这个决定将影响很多人的命运。

    第二天，我找了一个心理医生咨询。

    我该怎么办我把情况详细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