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放手。就在她准备再次举牌时，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短信：

    再往上叫，就真的中了我的圈套了。——C

    瑾熙猛地转头，程弈枫正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放回口袋，冲她眨了眨眼。

    500万第三次！成交！拍卖师的槌子落下，恭喜16号程先生！

    会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程弈枫起身向众人致意，然后走上台完成交易手续。瑾熙坐在原位，胸口微微起伏，不知是该愤怒还是该庆幸自己没继续加价。

    拍卖会结束后是惯例的酒会环节。瑾熙端着一杯香槟站在角落里，婉拒了几位前来搭讪的商界人士。她需要冷静一下，分析程弈枫今晚的举动到底有何深意。

    俞总似乎心情不佳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瑾熙转身，程弈枫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程先生满意自己的战利品了她冷冷地问。

    程弈枫从西装内袋取出那个红木匣子，在她面前打开：确实精美。不过...

    他忽然合上匣子，将它递到瑾熙面前：宝剑赠英雄。我想它更适合俞总。

    瑾熙愣住了：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拍下它，就是为了送给您。程弈枫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几个人听到，就当是为上次新锐科技的事赔罪。

    四周投来好奇的目光，瑾熙感到脸颊发烫。她压低声音：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不是施舍，是欣赏。程弈枫依然举着那个匣子，眼神出奇地认真，就像您欣赏这套笔的历史价值一样，我欣赏您在商场上的...魄力。

    瑾熙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故意的。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自己收藏，只是为了逼我出高价。

    程弈枫笑了：俞总果然聪明。不过我改主意了，比起看您多花几百万，我更想看看您收到这份礼物时的表情。

    他此刻的表情既顽皮又真诚，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大男孩，与平日那个深不可测的金融猎手判若两人。瑾熙发现自己竟无法真正生他的气。

    犹豫片刻，她接过匣子：谢谢。不过这不代表我认可你的做法。

    当然。程弈枫做了个投降的手势，要出去透透气吗露台那边视野很好。

    瑾熙本想拒绝，但宴会厅的闷热和刚才的激烈竞价确实让她需要新鲜空气。她点点头，随程弈枫穿过人群，来到酒店侧面的露台上。

    五月的港城夜晚，微风带着海洋的气息。露台上空无一人，远处维多利亚港的灯光如繁星般闪烁。瑾熙靠在栏杆上，小心地将笔盒放进手包。

    其实我很好奇，程弈枫站在她身侧，目光投向远方，俞总为什么对这套笔如此执着

    瑾熙沉默片刻：我外公是个书法家，小时候他总用一支古董钢笔教我写字。后来他去世了，那支笔也不知所踪。她顿了顿，这套杜邦和他那支是同一个系列。

    程弈枫转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俞总还有这样的情怀。

    怎么，在程先生眼里，我就是个冷血的商业机器瑾熙半开玩笑地问。

    恰恰相反。程弈枫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我一直认为，真正优秀的商人必须有所热爱。没有软肋的人，也不会有盔甲。

    这句话让瑾熙心头一震。她第一次认真打量身旁这个男人——他此刻的表情异常专注，眉宇间透出一种她从未注意过的深邃。

    那你呢，程先生热爱什么她不由自主地问。

    程弈枫思考了片刻：市场本身。那种瞬息万变、难以捉摸的美感。他转向瑾熙，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就像下棋，真正迷人的不是胜负，而是对手间那种...灵魂的共振。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瑾熙感到一种奇特的电流窜过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