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酒局惊变

    深秋的风裹着潮湿的凉意，顺着老街斑驳的砖瓦缝隙钻进来，在

    老地方

    酒馆的木质招牌上撞出细碎的声响。林远推开吱呀作响的店门时，熟悉的黄酒香气裹挟着老式收音机里的越剧唱腔扑面而来，吧台后的老板娘正擦拭着玻璃杯，见他进来，笑着扬了扬下巴：还是老位置

    他点点头，目光扫过靠墙的卡座。那里坐着几个常客，面前摆着卤味拼盘和烫好的黄酒，其中一人正用筷子敲着碗沿，跟着收音机哼唱。林远踩着磨损严重的木地板往里走，经过角落的老挂钟时，瞥见时针刚过八点

    ——

    比往常和高易约定的时间早了十分钟。

    掏出手机正要给高易发消息，玻璃门再次被推开，带进一股更浓的寒意。兄弟！

    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林远抬头，高易裹着深色大衣站在门口，领口沾着几片未化的雨夹雪，路上堵车，没等太久吧

    哪能呢，我也刚到。

    林远起身接过他的大衣，搭在旁边的椅背上。灯光下，他注意到高易眼下泛着青黑，领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都没扣好，露出里面白色的打底衫。

    老板娘很快端来酒菜，一碟酱牛肉，两盘拍黄瓜，还有两壶温好的黄酒。林远拿起酒壶给两人斟满，琥珀色的液体在粗陶碗里轻轻摇晃：最近项目忙疯了，今天好不容易能准时下班。

    他举起碗，来，先干为敬！

    高易笑着碰了碰他的碗，仰头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滑落，在下巴处凝成一滴，他随意用手背抹了抹，你们公司啊，就爱折腾这些虚头巴脑的项目。

    他夹起一片牛肉放进嘴里，不像我们，天天跟数据打交道，枯燥得很。

    林远又给自己和高易倒满酒，开始说起工作上的趣事。他讲着主管在会议上闹的笑话，讲着新同事的糗事，说到兴起处，忍不住哈哈大笑。高易一开始还跟着笑，时不时插两句话，可渐渐地，回应变得越来越少。

    林远只顾着说话，等他再次举起酒碗时，才发现高易正盯着碗里的酒发呆。易子

    他伸手在高易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该你讲讲你们公司的八卦了。

    高易猛地惊醒，眼神有些涣散，啊没什么八卦，都忙得脚不沾地。

    他端起碗，却没喝，只是转动着碗沿，最近...

    最近总睡不好。

    压力太大了吧

    林远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行就请两天假，出去放松放松。

    他又给高易倒酒，来，多喝点，睡个好觉。

    随着酒碗一次次被斟满又

    emptied，高易的眼神愈发迷离，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他说话开始含糊不清，身子也摇摇晃晃，好几次差点碰倒桌上的碗碟。林远虽然也有了些醉意，但还保持着清醒，他看着高易的样子，有些担心：要不今天就到这儿我送你回家。

    别...

    别管我。

    高易推开他的手，突然身子一歪，重重地栽倒在桌子上。林远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查看，却听到高易嘴里开始喃喃自语。

    刘颖...

    刘颖...

    高易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般在林远耳边炸响。他的呼吸一滞，握着酒杯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酒液从杯口溢出，滴在桌面上。林远感觉心跳突然快得吓人，他凑近高易，想听清他还在说什么。

    对不起...

    我找了你好久...

    高易呓语着，声音里带着一种林远从未听过的温柔与眷恋，仿佛在对着最心爱的人倾诉，我好想你...

    酒馆里的喧闹声突然变得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