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左脚看似随意地往前一踢,一小块燃着的柴火骨碌碌滚过去,嗤啦一声,纸包瞬间被火舌舔燃,腾起一股带着怪味的蓝紫色烟雾!
那味道…太熟悉了!
当年刘通天塞给我的芙兰酮就是这个鬼味儿!
啊!
吕璟的脸唰地一下血色尽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死死盯着那团迅速烧成灰烬的蓝烟,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
张金花更是像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肥脸上的横肉疯狂抖动。
怎么回事!
评委席骚动起来。周秉坤猛地站起身,眼神锐利如刀。
我没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左手伸进油腻的衣襟里,掏出那个在垃圾堆里翻烂了才找到的破录音笔,大拇指狠狠按下播放键。电流杂音里,张金花那特有的刻薄又得意的尖嗓门刺破了整个赛场:
璟璟啊,放心!妈都安排好了!刘通天路子野,弄点‘芙兰酮’小事一桩!等那锅加了料的汤一出事,就全推到赵小六那废物头上!他签了转让书,配方是吕家的,出了事当然是他这熬汤人的责任!到时候他进去顶罪,这配方和‘金玉楼’就彻底是咱们的了!让他烂死在牢里!
录音放完,死一样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眼珠子在面无人色的吕璟浑身筛糠的张金花和我这只拿录音笔的残废左手之间来回转。
假的!全是假的!
张金花猛地蹦起来,像个疯狂的泼妇指着我的鼻子尖叫,
是他伪造的!他陷害我们!评委大人!他当年就用毒油害人!他是罪犯!!
我咧开嘴,无声地笑了。
笑得扯动了脸上那道被热汤烫出来的旧疤。
然后在全场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用还能动的左手,一把扯掉了右边那空荡荡的袖管!
那只被警靴硬生生踩烂的右手,彻底暴露在刺眼的灯光下!扭曲变形,骨节错位,皮肉萎缩得像块挂在枯枝上的破布,五指诡异地蜷缩着,永远定格在当年法庭通道里那绝望一撑的瞬间!十年牢狱的阴冷,骨头碎裂的剧痛,仿佛都凝聚在这只丑陋的残肢上!
这手,
我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铁皮,却每个字都砸在地上,
就是十年前庭审那天,这位张金花女士买通的法警,为了‘庆祝’我顶罪成功,特意用警靴踩碎的‘功劳章’!
轰——!
整个赛场炸开了锅!闪光灯疯了似的亮起,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往前涌。
愤怒的骂声震惊的抽气声几乎掀翻屋顶。
畜生啊!
毒妇!蛇蝎心肠!
报警!抓她们!
吕璟彻底崩溃了,她尖叫一声,像个疯子一样扑向那锅金光闪闪的暖心煲,想把它打翻销毁。
不!不是我的错!是刘通天!是…
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拼命想把脏水泼出去。
晚了。
穿着制服的卫生局官员和警察已经冲了进来,面无表情地按住了疯狂挣扎的吕璟和瘫软如泥的张金花。
领头的官员拿起吕璟那锅被精心呵护的暖心煲汤勺,现场取样,快速检测。
几分钟后,结果出来——芙兰酮阳性!
和她当年诬陷我时用的毒一模一样!
证据确凿!带走!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锁死了吕璟曾经泼汤的手腕,锁死了张金花指着我的肥手指。
这对母女在歇斯底里的哭嚎和唾骂声中被拖出了赛场,像两条被剥了皮的死狗。
她们穷尽一生钻营的美食女王桂冠,连同那身华贵的皮囊,被彻底踩进了粪坑里。
工作人员把那座象征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