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朗读
暂停
+书签

视觉:
关灯
护眼
字体:
声音:
男声
女声
金风
玉露
学生
大叔
司仪
学者
素人
女主播
评书
语速:
1x
2x
3x
4x
5x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第一章
射中的可远不止是马……无数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反复闪现、碰撞。

    她成功了。用最惨烈的方式,彻底搅乱了太后的棋局,斩断了联姻的可能,将沈家从即将被当作棋子的命运边缘拉了回来。付出的代价,是她的名节,是父亲的震怒,是满朝看笑话的目光,还有……手腕上和脸颊上这两道刺目的伤痕。

    名节她闭了闭眼。从决定走上这条路开始,她就没想过全身而退。只是当私相授受、淫词艳曲这些污秽不堪的字眼真真切切地砸在头上,当那些或鄙夷或探究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如芒在背时,心头还是不可避免地泛起一阵尖锐的刺痛和冰冷的屈辱感。她终究是个女子。

    父亲那一巴掌打醒了她,也打散了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朝堂如战场,容不得半分天真。她选择了荆棘之路,就必须承受荆棘带来的所有伤痛。

    然而,比脸颊的掌印和手腕的淤痕更让她心神不宁的,是谢砚那双赤红的眼睛。

    当他死死扣住她的手腕,玉扳指几乎要嵌进她的骨头里,用那种嘶哑的、带着血气和颤抖的声音质问:三年前秋猎……那个穿红衣服……一箭射穿惊马前蹄……救了那孩子的姑娘……是你!时……

    那一刻,她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震惊、狂怒、难以置信,还有一种……近乎绝望的、被彻底撕裂的激烈情绪。那眼神,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尖猛地一缩。

    他认出来了。

    他竟然……还记得。

    这个认知,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她自认已经冰封的心湖里,激起了不受控制的涟漪。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意为什么他会在认出她时,流露出那样激烈的、仿佛信仰崩塌般的痛苦

    仅仅因为她是沈延年的女儿因为她是政敌之女

    不……那眼神里,似乎还有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一种她不愿去深究、也不敢去深究的东西。

    小姐……贴身侍女云袖端着一碗刚煎好的安神汤,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到沈知微对着镜子出神,脸上还带着伤,眼圈顿时红了,您……您快把药喝了吧。太医说这安神汤……

    沈知微回过神来,敛去眼底的波澜,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放那儿吧。云袖,把那个红木小匣子拿来。

    云袖愣了一下,连忙放下药碗,走到内室一个上了锁的多宝格前,取出一把小巧的钥匙,打开其中一个格子,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巴掌大小、通体暗红、没有任何纹饰的旧木匣。

    沈知微接过匣子,入手沉甸甸的。她挥了挥手:你下去歇着吧,不用伺候了。

    是,小姐。云袖担忧地看了她一眼,福了福身,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室内只剩下沈知微一人。月光静静地流淌。

    她摩挲着那光滑冰冷的匣子表面,指腹能感受到木头细腻的纹理。沉默片刻,她终于按下了匣子侧面的一个极其隐蔽的机括。

    咔哒一声轻响。

    匣盖弹开。

    匣子里没有珠宝首饰,只有两样东西。

    下面,垫着一块洗得发白、边缘已经磨损的红色细棉布。布料的颜色早已不再鲜艳,带着时光沉淀的暗沉,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极其微弱的、难以辨识的尘土与火硝混合的气息——那是三年前秋猎,她策马射箭时所穿那身红装的一角。

    而放在这红布之上的,是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边缘已经微微泛黄的素白宣纸。

    沈知微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将那张纸拿了起来。

    展开。

    纸张的触感依旧柔软,带着陈年纸张特有的微涩。上面,是几行力透纸背、清隽挺拔的行楷字迹:

    愿我如星君如月,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首页 >死对头在选妃宴上念我写的情诗三简介 >死对头在选妃宴上念我写的情诗三目录 >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