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知道。张凯点点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没有良心。

    他走后，我姐看着我。

    小雨，你原谅他了吗

    没有。我摇摇头，但我不想再恨他了。恨一个人太累了。

    我姐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你真的长大了。

    放学路上，我姐突然停下脚步。

    小雨，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

    我之所以能够变成鬼魂，是因为对你的牵挂。

    我知道。

    但现在我发现，最深的牵挂不是不放手，而是学会放手。

    我感觉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姐，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她深吸一口气，也许是时候说再见了。

    我停下脚步，死死盯着她。

    不行！我不同意！

    小雨...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大喊道，你不能丢下我！

    我姐走过来，想要拥抱我，但手臂穿过了我的身体。

    她的身体已经透明得像空气一样。

    对不起，小雨。但这是最好的选择。

    为什么我哭着问，为什么你们大人总是替我做决定

    因为我们爱你。她温柔地说，真正的爱，是希望对方过得更好，即使没有我们陪伴。

    那天晚上，我坐在床上看着我姐。

    她像一团会发光的雾气，飘在我面前。

    还记得小时候，你总是缠着我陪你睡觉吗她说。

    记得。

    每次你做噩梦，我都会抱着你，直到你睡着。

    嗯。

    我姐微笑着：现在你已经不需要我抱着才能睡觉了。这说明你长大了。

    可是我还是会害怕。

    害怕是正常的，但不能因为害怕就停止成长。

    她飘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空。

    小雨，你知道星星吗

    知道。

    有些星星已经死了很久，但它们的光还在继续照亮我们。

    姐姐就像那些星星，即使消失了，也会一直在你心里发光。

    我擦了擦眼泪：这是安慰小孩子的话。

    不，这是真的。她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我。

    你身上有我的影子，有我的品格，有我教给你的勇敢和善良。

    只要你还活着，我就没有真正死去。

    7

    第二天是周末，我决定带我姐去她生前最喜欢的地方。

    那是市中心的一家书店，她经常在那里看书。

    我姐跟在我身后，身体已经淡得快要看不见了。

    还记得这里吗我问。

    当然。她的声音也变得很轻，像风一样。

    我以前总是在这里看，梦想着有一天能写出自己的故事。

    我们在书店里转了一圈。

    我姐试图翻开一本书，但手指穿过了书页。

    她苦笑着说：看来我真的要走了。

    如果你真的要走，能不能告诉我去哪里我问。

    我也不知道。她诚实地回答，也许是投胎，也许是消散，也许是去另一个世界。

    但无论去哪里，我都会记住你。

    我们坐在书店的咖啡角。

    我姐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眼中满含留恋。

    小雨，答应我几件事。

    说。

    第一，好好学习，考上好大学。

    嗯。

    第二，要交朋友，不要总是一个人。

    好。

    第三，遇到困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