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即将走出他视线范围时，一道娇柔做作的声音插了进来。

    砚哥哥！

    苏薇薇穿着一身雪白的抹胸小礼服，像只翩跹的蝴蝶（或者说扑棱蛾子）飞了过来，亲昵地挽住了宋砚僵硬的胳膊，我找了你好久呢！王导他们都在那边，想跟你聊聊新电影投资的事。

    她仿佛才看到我，故作惊讶地捂了捂嘴，呀，晚晚姐也在啊这位是……新男朋友

    她上下打量着秦屿，眼神里带着挑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随即又转向我，笑得天真无邪，晚晚姐真是想得开，这么快就走出来了看来订婚宴那点小事，确实没放在心上呢。

    字字句句，都在往我心窝里捅刀子，顺便踩着我抬高宋砚的深情。

    宋砚的身体绷得像块石头。他看着苏薇薇挽着他的手，又看看我冷漠的侧脸和秦屿保护性的姿态，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苏薇薇得意地扬着下巴，等着宋砚像往常一样，默认甚至维护她的话。

    几秒钟后，宋砚猛地甩开了苏薇薇的手！

    动作之大，让苏薇薇踉跄了一下，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化作难以置信的错愕。

    闭嘴！

    宋砚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骇人的冰冷，他看都没看苏薇薇一眼，目光依旧死死锁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急切，晚晚，你听我解释！那天订婚宴……

    宋总，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平静地打断他，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礼貌的疏离笑意，你和苏小姐的事，我没兴趣听。今天是行业酒会，聊点正事或者……

    我目光扫过他惨白的脸和旁边苏薇薇泫然欲泣的表情，轻笑一声，你们二位继续

    说完，我不再给他任何机会，挽着秦屿，头也不回地走向灯火通明的露台。将身后那对璧人和他们之间骤然爆发的、压抑的低语争吵，彻底抛在身后。

    【警告：目标人物（宋砚）因女配（苏薇薇）挑衅行为，对宿主造成二次羞辱伤害！记忆清除启动——随机选择片段：林晚晚最讨厌玫瑰香水味。清除完毕！】

    【检测到目标人物（宋砚）产生强烈悔恨与挽回意图！但因其自身行为导致关键记忆缺失，挽回无效！系统判定：伤害加深！记忆碎片追加清除——随机选择片段：林晚晚母亲忌日。清除完毕！】

    露台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在脸上格外清醒。秦屿体贴地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肩上。

    没事吧

    他低声问，眼神关切。

    我拢了拢带着他体温的外套，看着远处璀璨的城市灯火，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胸腔里那股沉郁了许久的浊气，似乎也被这夜风吹散了。

    没事。

    我对他粲然一笑，前所未有的好。

    秦屿看着我，眼神深邃，唇角也弯起温暖的弧度：那就好。

    *

    *

    *

    深秋的暴雨来得毫无预兆。豆大的雨点砸在落地窗上，噼啪作响。

    我刚结束和客户的视频会议，揉了揉发酸的脖颈。门铃突兀地响起，穿透雨声。

    这个时间，谁会来

    透过猫眼，我看到了一个几乎被雨水浇透的身影。宋砚。

    他没打伞，昂贵的西装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头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额头上，雨水顺着他深刻却憔悴的五官不断流下。他站在我公寓门外，像一尊被遗弃在风雨里的雕像，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

    他抬起手，固执地、一遍又一遍地按着门铃。急促的铃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透着一股绝望的疯狂。

    我皱了皱眉，没开门。

    手机开始疯狂震动，屏幕上跳出无数个来自宋砚的未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