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当晚,月光下两人终于坦诚心意,林飒吻上他锁骨疤:这疤以后叫‘月光吻痕’。
沈砚回吻时监测仪突然乱响,他挑眉:看来我的心脏在说——终于等到你。
蝉鸣像被塞进蒸笼里炸开的爆米花,噼里啪啦地往外蹦,热浪裹着土腥味扑面而来。
林夏拖着行李箱,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停住脚步,活像被烈日晒成了一块人形烤串。
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抬头打量这棵承载着童年记忆的老树精——树干上那道歪歪扭扭的刻痕依旧清晰,那是当年她和周野比赛爬树时,周野用削铅笔的小刀刻下的林夏必胜。
如今树疤周围爬满了岁月的皱纹,活脱脱成了树大爷的老年斑,仿佛在嘲笑她当年那个逞强的丫头。
林夏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喊,林夏吓得一激灵,行李箱差点被演平地摔跤十八滚。
一双手稳稳托住箱子,她一回头,差点把眼珠子瞪成俩灯泡——眼前这汉子是谁
皮肤晒得跟焦糖瓜子似的,肩膀壮实得能扛起村口那盘磨了二十年的石磨,草帽上还沾着几片稻叶碎屑,活脱脱个田埂硬汉。
再定睛一瞧,哟呵!那颗标志性的虎牙还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不是周野是谁当年那个瘦猴似的跟班,咋就长成这副行走的庄稼代言人模样了
阿野啊林夏故意拉长调子,上下打量。
你咋不提前说一声我去镇上扛你回来!周野咧嘴一笑,虎牙自带打光板效果,接过行李箱那架势,跟扛麻袋似的,胳膊上的肌肉鼓得老高。
林夏心里暗叹:这男人咋跟稻穗似的,越长越壮实当年他追着她跑三圈操场就喘成破风箱,现在这体格怕是能单挑村口那头老水牛了。
周野领着林夏往村里走,她盯着他后脖颈的汗珠子,突然被一阵草腥味袭击鼻腔——嗯,这味儿,比城里香水自然多了!小时候周野总爱往她书包里塞臭袜子,现在这味道倒成了乡愁香料。
路过一片稻田,金灿灿的稻穗在风中摇晃,周野突然停下,指着田埂上的一排机器得意洋洋:瞧见没现在咱村搞有机稻,我管这灌溉系统!以前那老水渠早退休了,现在咱有高科技——智能水管子,能自动给稻子‘喂水’!
林夏憋笑憋出内伤,心想:这哥们的高科技解说,咋跟村里大妈说WiFi是天上掉下来的信号一个路数
不过瞅着那些水管子像银蛇似的盘在田里,倒也有几分现代感。
路过小学,周野指着操场上的新篮球架:现在孩子能上网课了!以前你窗子破洞,我糊报纸还画奥特曼,你记得不
林夏当然记得——那报纸糊的窗子,风一吹就跟唱戏似的哗啦啦。
周野画奥特曼的风格总是别具一格,他笔下的奥特曼通常缺胳膊少腿,眼睛歪斜,每次都能让她笑到肚子疼,害她笑得作业本都撕了。
她故意逗他:你那奥特曼现在还能卖钱不我朋友圈里有个宝妈,特喜欢收集抽象派儿童画。
周野挠头傻笑:现在改画稻穗了,画的稻子比真稻子还胖乎,村里人说我这是‘艺术灌溉’。
正说着,池塘边传来一阵嬉闹声。几个孩子光着脚丫在浅水区扑腾,周野突然指着其中一个小丫头:瞧见没那是我侄女,天天嚷着要学你当年跳‘青蛙舞’!
林夏想起小时候和周野比赛跳水,她总爱模仿青蛙的姿势,结果被周野嘲笑蛙泳都没你丑,气得她追着人家跑了半条村。
如今看着水花飞溅的孩子,她突然觉得时光仿佛倒流,只是当年的跟班已经成了村里孩子的野叔叔。
路过村口小卖部,老板娘王婶正吆喝卖新腌的萝卜条,一见林夏眼睛都亮了:夏丫头回来啦!
当年你最爱偷吃我柜台里的薄荷糖,阿野每次替你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