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失眠——闻着稻香,保管倒头就睡,比安眠药还灵!
台下哄笑一片,林夏捂脸:这哥们咋还自带土味广告技能
不过她偷偷瞄见游客们纷纷下单买稻米,心里暗笑周野这硬核带货还挺管用。
民俗专家李教授来考察稻香节,周野像打了鸡血似的,拉着人家参观:您瞅瞅,这祭稻神的仪式可是祖传的!咱村的老槐树就是稻神的化身,当年林夏还给它系过红绳祈福呢!
李教授听得津津有味,林夏在旁翻白眼:这男人编故事的能力咋越来越强不过当看到村民跳起古老的稻穗舞时,连她也被那庄严的氛围感染——老人手持稻穗吟唱古谣,孩童踩着节拍摇晃,仿佛千年稻魂在此刻苏醒。
晚会时,周野非要表演稻穗舞,扭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青蛙。
林夏憋笑憋到内伤,结果他跳到一半,草帽掉了,露出晒得发红的头皮,台下笑倒一片。
周野也不管,捡起草帽继续跳,最后还扯着嗓子唱起了自编的《稻香歌》:青溪村的稻子香啊,香得月亮都醉倒……林夏回来不走了啊,咱村要建新学堂!
林夏听得脸发热,这傻子咋啥都往外嚷仪式高潮时,村长领着众人祭拜稻神,林夏这才知道,原来周野这些年牵头恢复了这个古老习俗。
他捧着稻穗走向祠堂的背影,竟透着一丝庄严。
祠堂里,林夏发现墙角的蛛网中,挂着一只褪色的纸风车——那是她十岁生日时,周野用稻秆为她做的。
风车叶片上歪歪扭扭写着林夏快乐,字迹被岁月晕染,却依然清晰。
她轻轻触碰风车,突然听见周野在身后说:当年我刻‘等你回来’在槐树时,手抖得比筛糠还厉害,怕你笑话,就刻在树背面……没想到树皮长太快,现在都看不清了。
最后老槐树下,林夏发现新刻的等你回来,笔画歪扭得跟蚯蚓爬似的。
周野递来一束野菊,一本正经:这次你跑不掉了,村口修了收费站,进出都得交稻米当路费!
林夏笑岔气,突然发现这男人还是十年前那个愣头青,只不过现在愣得更有稻米味了。
月光透过槐树叶洒下来,树上的刻痕在光影中忽明忽暗,周野突然说:当年刻‘林夏必胜’,其实是想刻‘林夏别走’,可我怕你笑话。
林夏心头一颤,望着他眼角的笑纹,突然觉得这十年光阴,好像从未在他们之间留下缝隙。
深夜,林夏躺在床上,听着窗外蛙鸣与稻浪声,翻着周野的日记本。
突然,周野发来短信:明天我带你去后山看萤火虫,像十年前那样。
她回复:这次我可不会摔进刺丛了。放下手机,她望着月光下的稻田,仿佛看见无数萤火虫在稻穗间飞舞,照亮了十年的等待与重逢。
后来林夏真留了下来,和周野一起搞生态旅游。
周野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美其名曰护花使者。村里大娘调侃:阿野啊,你这脖子上的‘勇’字,该改成‘怂’字了——怕媳妇跑了,天天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