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是一种破罐破摔的急切和……委屈
晚晚!你非要这样吗他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和一种莫名其妙的控诉,我知道当年是我混蛋!是我对不起你!我瞎了眼!我被猪油蒙了心!可我也是被逼的,我也没有办法,大的要上学,小的要落户。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语速很快,仿佛这些话在心里憋了太久,可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一点都不好!那个家…根本就是个无底洞!那个女人…除了要钱还是要钱!两个孩子…天天鸡飞狗跳!我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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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着粗气,眼神变得热切而偏执,紧紧盯着林晚那张在灯光下美得惊心动魄、却毫无表情的脸,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我后悔了!晚晚!我真的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我跟她离了!彻底断了!两个孩子…我付抚养费!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想…只想回到你身边!我们才是一路人啊晚晚!我们有过那么多美好的过去,一起打拼的情分…怎么能说没就没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这次我一定好好对你!只对你一个人好!我们把锐锋…不,把‘远林’…把我们当初的梦想再捡起来!好不好
他语无伦次,急切地表着忠心,描绘着在他看来唾手可得的美好未来,脸上混杂着悔恨、希冀和一种根深蒂固的、令人作呕的自信。仿佛只要他幡然醒悟,抛掉那个他曾经不惜背叛十年感情也要维护的家,林晚就该感激涕零地张开怀抱接纳他,重续前缘。
他甚至在说到远林那个早已被市场遗忘的、带着两人姓氏烙印的初创公司名字时,眼中还闪过一丝怀旧的温情和自以为是的感动。
林晚静静地听着。
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悲伤,甚至连一丝讥诮都欠奉。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以及一丝…极淡的、仿佛看到什么荒诞剧目的、纯粹的荒谬感。
直到陈远那番混杂着自我感动、推卸责任和廉价承诺的独角戏终于告一段落,带着粗重的喘息和期待的目光看着她时,她才微微偏了偏头。
唇角,终于勾起了一抹极浅、极冷的弧度。那笑容,没有丝毫暖意,只有冰封千里的疏离和一种居高临下的、洞悉一切的怜悯。
她抬起手,动作优雅地将一缕垂落鬓边的碎发轻轻拢到耳后。指尖的香槟杯折射着冰冷的光。
陈先生,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背景的嘈杂,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不容置疑的终结感,你似乎搞错了两件事。
她顿了顿,目光平静地直视着陈远骤然僵住的脸。
第一,她的声音清晰而冷冽,‘远林’早就死了。死在你选择背叛和欺骗的那一刻。现在活着的,是‘锐锋’。它跟你,没有一分钱关系。
第二,她微微前倾了身体,拉近了距离。陈远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清冽而昂贵的冷香,这气息曾让他无比迷恋,此刻却只感到刺骨的寒意。
林晚看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看着他眼中最后一丝希冀在她的话语中寸寸碎裂,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说道,像在宣读一条不容置疑的自然法则:
小孩子是我造出来的么是我逼你在外面找人生的么怎么,你到现在还一点改变都没有,全世界就你最对呵呵呵.......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唇边那抹冰冷的嘲讽也彻底消失,恢复成毫无表情的漠然。没有再多看他一眼,仿佛眼前这个满脸震惊、难堪、羞愤交织的男人只是一团碍眼的空气。林晚利落地转身,酒红色的丝绒裙摆划出一道冷艳决绝的弧线。高跟鞋敲击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稳定、渐行渐远的声响,目标明确地走向会场另一端——那里,周老正与几位业界巨头谈笑风生,看到她走近,立刻露出了欢迎的笑容。
陈远像一尊被骤然抽空了灵魂的泥塑,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