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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无法拯救京城,但至少,我们在尽力阻止更大的灾难从这里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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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京城的崩塌,终究以一种更直接、更惨烈的方式,撞进了我的视野。

    三天后,一小队异常狼狈的骑兵护送着一辆几乎散架的马车,跌跌撞撞冲到了隘口前。他们穿着残破不堪的宫中禁卫服饰,人人带伤,眼神涣散如同惊弓之鸟。马车帘幕被一只沾满污血的手颤抖地掀开,露出一张惨白浮肿、眼神呆滞的年轻脸庞——竟是新封不久的瑞王,皇帝最年幼的弟弟。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明黄色的包裹,包裹一角露出的,赫然是刺眼的五爪龙纹!

    城……城破了!一个断臂的禁卫军官滚下马,扑倒在尘埃里,声音嘶哑绝望,带着哭腔,蛮族!蛮族没来……是镇西侯!还有平阳王!他们……他们攻破了宫城!陛下……陛下他……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再也说不下去,只是疯狂地用头撞击着地面。

    瑞王像是被这声音惊醒,猛地从马车里探出身子,眼神疯狂地扫视着,最终死死盯住崖顶的我。他看到了我玄甲上的旌旗军徽记。

    萧恒呢!萧恒的旌旗军呢!他尖厉的声音划破空气,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怨毒,圣旨!勤王圣旨早就发了!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来救驾!皇兄……皇兄他……他颤抖着,猛地从怀里掏出那个明黄色的包裹,狠狠摔在地上!

    包裹散开,一方晶莹剔透、雕琢着盘龙祥云的玉玺滚落出来,在布满碎石的地面上弹跳了几下,发出清脆而绝望的碎裂声。一块小小的、象征着至高无上皇权的碎片,崩飞出去,消失在尘埃里。

    他……他以身殉了社稷!瑞王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刺破耳膜,带着无尽的悲愤和控诉,社稷!哈哈……社稷!这玉玺!这江山!你们旌旗军不救!不救啊!!

    他指着我和我身后沉默如山的士兵,状若疯癫:乱臣贼子!你们都是乱臣贼子!眼睁睁看着君父蒙难!看着江山倾覆!你们守在这里做什么!守这空无一物的破关隘吗!

    他怀里的龙袍一角,在寒风中无力地飘荡。那刺眼的明黄,此刻却像是裹尸布的颜色。玉玺碎裂的脆响,如同一个庞大王朝轰然倒塌的丧钟,沉重地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隘口死寂。只有瑞王嘶哑的哭嚎和山风的呜咽。

    我站在崖顶,玄甲冰冷刺骨。目光扫过地上那象征着至高权力却已然碎裂的玉玺,扫过瑞王怀中那沾满血污的龙袍,最后,越过隘口,投向更北方的天际线——那里,旌旗军的营垒,如同一道沉默的钢铁脊梁,死死抵在蛮族南下的必经之路上。

    君父社稷

    玉玺已碎,龙袍染血。

    而身后,是千千万万活生生的、需要守护的生民。

    我缓缓抬起手,指向北方旌旗军的方向,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坚定,清晰地传入谷底每一个人的耳中,也仿佛是对那崩塌的京城、那破碎的玉玺、那染血的龙袍,做出最后的回应:

    我们守的,不是玉玺,不是龙椅。

    我们守的,是活着的国。

    是生民。

    3

    瑞王凄厉的控诉和玉玺碎裂的脆响,像冰冷的毒液渗入隘口的每一寸空气。那象征无上权威的碎片躺在尘埃里,映着惨淡的晨光,刺得人眼睛生疼。谷底幸存的禁卫和流民鸦雀无声,恐惧和茫然凝固在脸上,如同被抽去了脊梁。世界仿佛只剩下山风穿过隘口的呜咽,以及瑞王那耗尽力气后,蜷缩在马车角落、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抽泣。

    我站在崖顶,玄甲覆身,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目光掠过地上那破碎的玉玺,那染血的龙袍一角,最终投向更北方——旌旗军大营的方向。那里,是义父萧恒如山的身影,是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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