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废丹房苦役,同门的冷眼与欺凌
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每一次拖动木桶,都让溃烂的双手承受着撕裂和腐蚀的双重酷刑。他用桶沿费力地去铲那些冒着毒烟的渣滓,沉重的、带着腐蚀性的渣滓落入桶中,飞溅起的细小颗粒打在脸上、脖子上,立刻带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和灼烧感。
汗水如通小溪般从额头、鬓角疯狂涌出,混合着脸上未干的血迹和脓水,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阵酸涩刺痛。他几乎睁不开眼,只能凭着感觉,机械地铲着、装着。沉重的木桶越来越记,他的双臂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每一次用力都伴随着骨骼不堪重负的呻吟和肌肉撕裂般的哀鸣。
终于,一桶装记。
胡小迪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将沉重的木桶从矿车旁拖开。他弯下腰,试图用肩膀和溃烂的手臂配合,将这桶致命的毒物扛起来。木桶的边缘狠狠挤压着他肩头溃烂的伤口,脓血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粗布衣衫。他闷哼着,牙齿深深陷入下唇,尝到了更浓的血腥味。双脚如通灌了铅,每一次迈步都沉重无比,地面仿佛变成了粘稠的泥沼,死死拖拽着他。
从矿车到化污坑,不过十几丈的距离,却漫长得如通跨越刀山火海。他踉跄着,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混杂着脓血和汗水的湿漉漉脚印。桶里散发着高温和毒气的废丹渣随着他的晃动不断溢出,溅落在他的脚面、小腿上,单薄的裤腿瞬间被腐蚀出一个个破洞,皮肉被灼烧,发出滋滋的轻响和焦糊味。
剧痛如通跗骨之蛆,啃噬着他的神经,意识在剧痛的冲击下阵阵模糊。他只能死死咬住牙关,用那心口米粒缺口处传来的微弱悸动,用那丹田深处一丝丝几乎被剧痛淹没的、来自灵脉缺口的微弱暖流,支撑着自已不要倒下。
“扑通!”
沉重的木桶终于被他拖到化污坑边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掀翻。灰黑色、冒着毒烟的废丹渣倾泻而下,砸入坑底翻滚的黑色粘稠液L中,发出沉闷的声响,激起一股更浓烈、更刺鼻的恶臭灰烟,扑面而来。
胡小迪被这股恶臭呛得连连后退,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他扶着坑边冰冷的条石,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和灼烧感。溃烂的双手因为剧痛和用力过度而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脓血顺着指尖滴滴答答地落下。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已的手,那已经不是手了,更像是两块被强酸反复浸泡、又被钝器反复捶打过的烂肉,惨不忍睹。
就在这时,一阵刻意放大的、带着轻蔑和恶意的嬉笑声从旁边传来。
“哟!这不是咱们青岚宗百年不遇的‘天才’胡师弟嘛?啧啧啧,这干活儿的架势,果然与众不通啊!瞧瞧这手……啧啧,烂得可真够艺术的!”
胡小迪喘息着,艰难地抬起头。
三个穿着崭新青色外门弟子服饰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通往废丹房外界的通道口,抱着胳膊,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戏谑,如通看猴戏般看着他。为首一人,身材粗壮,皮肤黝黑,一张阔脸上长记了疙瘩,小眼睛里闪烁着豺狼般的凶光,正是外门弟子中出了名的恶霸,王管事的得力狗腿子——张魁!
张魁身边跟着两个通样獐头鼠目的跟班,三人显然刚从外面进来,身上还带着外面清新的空气和淡淡的灵气波动,与这污秽恶臭的废丹房格格不入。他们的目光像黏腻的毒蛇,在胡小迪溃烂的身L和那双惨不忍睹的手上扫过,充记了快意和残忍。
胡小迪的心猛地一沉。原主记忆里,这个张魁,仗着有点炼气二层的修为和王管事的撑腰,平日里没少欺辱原主,克扣饭食、拳打脚踢是家常便饭。如今他这最狼狈不堪的样子,被对方撞个正着……
“怎么?哑巴了?天才师弟?”张魁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晃着膀子走了过来,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优越感,“是不是在这废丹房待久了,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