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总是这样。

    一次次的容许她的小心思，制造出爱她的假象。

    蓦地，年岁岁忽然反应过来，好像裴煜从没有对她表达过爱意，一直都是她在主动，她在靠近他。

    ……她在自作多情。

    年岁岁可悲的想，或许如果没有苏念的出现，她甚至永远不会动摇裴煜爱她的这个想法。

    低沉的嗓音响起，裴煜没有任何退让的问她：“我总是怎么样？”

    他嗤笑一声，轻嘲开口，“年岁岁，你有没有发现，你很喜欢推卸责任，总是一副全世界都欠你的样子，你把自己当圣母？”

    霓虹斑斓，年岁岁却觉得这些灯光格外刺眼。

    胸口的呼吸开始变得又沉又痛，她躲开裴煜冷嘲的视线，干涩道：“我没觉得谁欠我的。”

    是她自己太笨了而已，笨到现在才发现裴煜对她的退避。

    那些曾经以为的甜蜜瞬间，现在回想起来早就有迹可循。

    老太太喜欢拜佛，曾经带着年岁岁去拜过好几次，无一例外，年岁岁求的都是她和裴煜的幸福美满。

    其实家里也不止红绳，这种带着美好寓意的东西，年岁岁每次见到了，都总是要求上一份回来。

    然后献宝似的拿给裴煜看。

    裴煜的反应从来都是不喜不厌，他也会收下，只是仅仅是收下。

    那些东西从来不会出现在裴煜的身上，就连他的东西上也不会有沾染。

    年岁岁曾经徒步爬了一座山，在佛前跪了三个小时，替裴煜求了一个平安符手串。

    那条手串在到裴煜手上以后，就被他锁进了柜子里。

    年岁岁甚至不记得他有没有戴过一次。

    而可笑的是，她曾经还自我洗脑，以为裴煜真的很重视很宝贝这些，所以才舍不得拿出来。

    往事不敢追究，恰好一阵风吹来，吹动了年岁岁手上的红绳，她突然觉得这条红绳特别特别的烫。

    可是偏偏这红绳又紧紧的绑在她手腕上，勒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不想再和裴煜待在一起了。

    于是直接转身，准备叫车离开。

    裴煜看着她的背影，嗓音仿佛能融入夜风之中一样，“既然你还要闹，那随你。”

    顿了顿，他又说道，“离婚协议我会让李谦联系你，这样你满意了？”

    年岁岁想问，难道不是你满意了吗？

    可是她不敢。

    她怕自己一扭头看到裴煜，就又会没出息的说不出话。

    明明她有那么多事，那么多理由可以质问他。

    可她一句都说不出口。

    裴煜没等到年岁岁的回答，意义不明的冷嗤一声，转身离开。

    -

    回家的时候，下起了小雪，晋城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等到萧晓家的时候，小雪已经成了中雪，年岁岁没带伞，头发上和肩膀上都是雪花，化了以后，湿漉漉的。

    萧晓正窝在客厅看电影，听到动静，回头看来。

    在看清年岁岁的模样以后，她当即道：“岁岁，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外面下雪了，我没带伞。”

    萧晓看了看她的身后，“你不是说要拿行李过来吗？”

    年岁岁一顿，她那会和裴煜不欢而散，哪里还记得回去拿行李的事。

    她疲惫开口：“改天再找时间过去拿吧。”

    萧晓察觉出不对，她斟酌着语气，“岁岁，你是不是又和裴煜吵架了？下雪天，他都没有送你回来？”

    年岁岁心口又是一阵沉闷，她说不出话来，只能默然应对。

    她的反应，萧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