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痛苦难以救赎
血红的眼睛,死死地锁着她里面是孤注一掷的近乎哀求的承诺,“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
“我不会再让你和我们的孩子受一点委屈。”
许知微看着他看着他胸口那片触目惊心的红,看着他眼底那片卑微到尘埃里的悔恨,那颗早已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该死地又一次软了。
她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地覆上他那张苍白的俊脸。
“霍斯年,”她的声音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剧烈的颤抖,“我信你。”
第二天,霍斯年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睡,许知微守在床边一步也不肯离开,一个女佣端着一碗刚刚炖好的燕窝走了进来。
“许小姐,您一天没吃东西了,多少喝一点吧。”
许知微看着那个陌生的女佣眉头轻轻一蹙。
她记得别墅里所有的佣人都在那场大火后,被言淮以“安全审查”为由全部遣散了,这个女人,是谁?
“你是新来的?”
“是是的。”女佣低下头,眼神有些闪躲,“言特助说您和先生身边缺人照顾,就临时把我招进来了。”
许知微没有再多问,她接过那碗燕窝,却没有喝,只是将它放在了床头柜上。
“你先下去吧。”
女佣如蒙大赦,转身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深夜。
许知微被一阵压抑的痛苦的闷哼声惊醒。
她猛地睁开眼,看到身旁的霍斯年,正紧紧地抱着头,那张英俊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表情因为极致的痛苦而扭曲。
他那双深邃的黑眸里,是药物与真实记忆疯狂撕扯,骇人的血红。
那该死的头痛又犯了!
“斯年!霍斯年你怎么了?”许知微慌了神,她想去扶他,可她的手刚一碰到他的胳膊,就被他一把狠狠甩开,他的力气大得惊人!
整个人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失去了理智的野兽。
“滚!别碰我!”他嘶吼着,那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她,里面是她熟悉的冰冷的,厌恶。
他又不记得她了,许知微的心狠狠一沉。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一条缝。
是白妍梦!
她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真丝睡裙,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恶毒又得意的笑。
她手里还端着一个空了的刚刚盛过燕窝的瓷碗。
“许知微,没想到吧?”她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被霍斯年推倒在地,狼狈不堪的女人,那声音轻得像毒蛇的信子,“斯年他,是我的。就算他想起来了,又能怎么样?”
“我一碗药下去,他照样还是会把你当成最恶心的垃圾。”
她说着,就将手里的空碗随手一扔,然后当着许知微的面伸出手开始撕扯自己身上那件本就单薄的睡裙。
那布料碎裂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