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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没作答,陆诏年便当他同意了,蹲下来,卷起他裤腿。

    她手有点凉,摸到他温热的皮肤,好像取暖似的。她用指腹触碰小腿上狰狞的疤痕:“疼么?”

    “去年的了。”

    “可你还在擦药?”

    “心理作用。”

    “别骗我了。”

    陆闻恺无所谓道:“偶尔天气不好,会感觉肌肉酸痛,好比风湿症吧。”

    “没有解决的办法了?”

    “这算什么。”

    陆诏年怔了怔,犹疑地问:“还有更严重的?”

    “没有。”

    “你手臂中过弹。”陆诏年记得很清楚,那晚他瞒着伤势,同她淋雨听戏。

    陆闻恺抬腿放下裤脚,起身道:“早点歇息吧,这几天我都在。”

    “他们还会罚你?”

    陆诏年的担忧全写在脸上,陆闻恺笑了声:“杜三哥贯吓唬人,我昨晚顶撞师长,对后勤主任出言不逊,该罚。”

    陆诏年还想说什么,顾及陆闻恺心情,道了晚安。

    早晨吃陆闻恺准备的早点,夜晚有他守着写作业,日子仿佛回到从前。

    什么都没有变,如果肥皂、古龙水与烟丝的气味没有提醒陆诏年她年岁渐长的事实。

    还有杜松子酒,入口微辛,到了深夜,就化作梦魇的引子,指引陆诏年去感受。

    阳光晒过的泥土,玉米田窸窸窣窣,发出根茎弯折的声音。蚂蚁从的脚趾缝爬上来,沿着膝盖后窝,爬到她屁股上,穿过后背脊骨,从汗湿的脖颈,掉到男人的脸颊上。

    他吃掉了蚂蚁。

    *

    这天上午,有几个同学在后院打羽毛球,院子小,陆诏年在二楼露台上温书。

    楼里的电话响了,同学去接,大声叫陆诏年:“找你的!”

    医院打来的,陶申醒了。

    陆诏年时常到医院探望,还有几位爱慕飞行员的女大学生也经常来。她们似乎比陆诏年消息灵通,陆诏年来到医院,看见她们围在飞行员身边,花团锦簇,笑意盎然。

    “你怎么来了?”联大文学院的女孩提防道。

    “她是谁?”滇大女同学问。

    “陆小姐?”陶申比她们更惊讶。

    “陶副分队还记得我。”陆诏年笑了下。

    “陆小姐是我们队长的妹妹。”陶申解释后,屏退了众人。

    “还是叫我耗子吧。”陶申让陆诏年捡了张椅子,坐在病床旁边。

    他们上次见面是那年元旦,互不对付,回想起来已很久远。

    陆诏年道:“又绿……叫尹又绿。”

    陶申微怔:“当时是我胡话罢了,名字没有那么重要。”

    “不,你们的说法有一定道理。一个有名字有出身的人不计较这些,但还有这么多的人,连名字都不能做主。”

    沉默许久,陶申感到一种不可控的倾诉欲,面前的女孩似乎有着宽恕一切的力量。

    “他们说我不能飞了,以后顶多只能调后勤。也许这是老天对我惩罚,以前我同那帮公子哥儿厮混,只想着前途,上了战场,却贪生怕死。

    “他们命好,就说赵元驹,当时发配去做文职,现在一样上美国进修去了。陆闻恺坚守前线,去年我们撤离重庆,他被敌机击落,伤得比我重,努力复健……我不得不佩服他。他让我见识到什么叫人定胜天,我也不想认命。”

    陆诏年愣怔:“你是说,去年九月,小哥哥受了重伤?”

    “你不知道啊?看不出来吧?我们都以为他没命了,他做了两次大手术……”

    陶申告诉陆诏年,这几年他们经历的战场,不止一次于生死线上徘徊。陆闻恺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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