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了很多主题的限制之后，韩佳欣就做不到了。

    本来剧本已经够烂了，谭艾琳还要用她鳖足的手法拍出来，那就是在歪七扭八的地基上，修了一栋三根柱子四面墙的楼房。

    这栋楼能看出是一栋楼，那已经是剧组其他工作人员牛哔了。

    这就好像网上的一句话：‘看女司机车祸，你会怀疑她科二科三是不是花钱买过的。’

    “而看男司机车祸，你会怀疑他是不是不识字儿，科一科四是瞎蒙对的。”

    女司机的车祸，大多是驾驶能力的问题。

    而男司机车祸，大多数是不守交规的问题。

    电影拍摄也一样。

    女导演如果拍砸了，十有八九是对于导演技术的不熟练。

    而男导演如果拍砸了，十有八九是对市场盲目自信。

    唯一相同的是，车祸现场都很难看。

    如果这部电影，原版上映，对于谭艾琳和韩佳欣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因为看不懂的电影，也有人能‘看懂’。

    ‘看懂’的人会说：这部电影就不是给普通人看的，所以它是艺术。

    然后拿几个奖，让观众怀疑人生，然后‘皇帝的新衣’。

    然后隔它十年八年，终于有‘大聪明’把这个电影给解读通了。

    一瞬间，就有很多人出来‘啊？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厉害啊！’

    ‘难怪它能拿奖！’

    可问题是，现在，有人把一个看不懂的东西，改吧改吧，变成了任谁都能看懂的东西。

    这就有点……太伤人自尊了！

    谭艾琳和韩佳欣在一声一声的牛哔中，早八百年就迷失了自我，找不着北了。

    毕竟这两位摆在一起，多的是投资人亏本给她们拍电影。

    而且电影节的组委会，看到她们就跟看到亲姑奶奶一样……不对，比亲姑奶奶还亲！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直觉得，哎哟，原来这就是艺术？

    虽然我也不是很懂，但我拍出来了艺术，说明这是天赋，懂不懂无所谓了，拍电影，还不就是看天意？

    天意到了，想不得奖都难啊！

    今天，她们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自己之前拍的东西，狗！屁！不！通！

    一个二十四岁的小青年，没有团队，独自一个人，写了一个新故事。

    然后用自己两人拍的自己都看不懂是什么故事的那些镜头，剪辑出了这个新故事。

    然后突然之间就看得懂了。

    谭艾琳韩佳欣互相交流后，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出问题了。

    大家都公认草书是艺术，历史上的草圣的字，普通人根本看不懂。

    但绝对不存在有人把每个字减下来然后从新排序，大家就看得懂了。

    因为草圣的每个字都是艺术，需要懂这行，才知道这字写的多牛逼。

    而自己，其实写的每个字，普通人都认识，但是合在一起，狗屁不通。

    现在有人把每个字都剪下来，用它拼了一副字，写成了一篇足够征服读者的故事。

    这是因为字写得好吗？

    这跟字好不好有个屁关系！

    两人认识到自己有多菜后，有点小情绪了。

    谭艾琳：“这小子，挺爱管闲事啊。”

    韩佳欣：“给他添点堵。”

    谭艾琳：“怎么说？”

    韩佳欣：“山人自有妙计！”

    ……

    沈西雄家。

    沈西雄的老婆端出来一桌子菜。

    韩佳欣：“哎呀，好香啊龙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