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件高兴事,碰上他闯了大祸,惹得父亲发了雷霆之怒,母亲更加不敢声张了。
如此,也就怪不得母亲未告诉他。
不告诉自己,想来也是怕他多心吧。
多心什么呢?
如果母亲怀的是个弟弟也好,她常常哭诉她命苦,他不孝,正好,有了弟弟,母亲可以放心了,没了他,自也有了儿子为她养老了。
一无所知的,只有芦花。
郁齐书见她当着母亲和张妈的面收下衣服的时候倒是淡定得很,母亲一走,房门一关,她人开心得一蹦三尺高,然后手脚麻利地脱了身上不合身的衣裤,压根儿就没瞧到冯慧茹临走时眼底蓄积的风暴,也全然忘了床上还躺着个他。还待再扯肚兜时,他忍不住了,红着脸猛咳嗽,才叫芦花惊觉出屋里另外有人呢。
她红了脸,粉白的脸颊艳若桃李,随后哈哈一笑,跑去了床侧,隔绝了他的视线,但还画蛇添足地拉上布帘子,就在里头足足试穿了一个上午。
郁齐书叫自己的视线努力往别处晃。
因为对面床头帐子上就映着她的玲珑剪影,说了,这幔帐是湖纱做的,轻薄且透,芦花根本没察觉,郁齐书也不好再出言提醒她了。以为侧着脸不去看就没事了,结果,就见到她隔一会儿往外头扔一条衣裙,隔一会儿扔一条出来。
桌子椅子上摇摇欲坠挂的,全是她扔出来的衣裙---她把母亲给她做的衣裙全试穿了个遍。
后来芦花出来收拾,郁齐书听到她抱怨道:“你的房间太小了,缺个更衣室,哥。”
耳听着对面帐子后头芦花哼唧歌儿,一种久违的感觉像陈年佳酿,叫郁齐书醉得嘴角微弯,呆呆地望着帐顶,也出神了一上午。
郁齐书自是不会把事实真相说给芦花听,只语气中肯地给出似是而非的建议:“母亲不太喜欢别人在她面前穿得艳丽,那样会比过她。你先去给她请安,回头再换上这身你喜欢的裙子。”
说她穿得艳丽,不够端庄---娘多半会以此为借口狠狠训斥她,以发泄对昨日她口无遮拦的不满。
“哦。”芦花撇嘴,抬眼冲他笑了下,说:“我知道,女人天生都嫉妒别人比自己美,甭管她多大年纪的。”然后另挑了一套裙子,再跑去布帘子后面,快速将身上的衣服剥了,换上了那一套水绿色的袄裙。
她咕哝着“搞得好正式,怎么到堂屋去请安?”方才打着哈欠出了门。
第77章
谁第一个在府中传播芦花的流言, 已不可考。
厨房里几个婆子说是听门房说的,门房说是听打更的说的,打更的说是听采买的说的……, 转了一圈儿又回到厨房。
最后, 推了个入府不久的烧火婆子出来。
“就是新请的烧火婆子讲的!”个个都那么肯定了。
烧火婆子被叫来。
厅里的气氛跟官老爷开堂问案一般凝重、压抑。
老太婆拽着补巴衣服的下摆, 很紧张:“依稀记得, 好像是,是……是刘姐姐还是哪位姐姐问起我大少奶奶在村里的人缘……其实我一回也没见过大少奶奶,但是听说了她是从王婆子家出来的……王婆子一家人在俺们村出了名的嚣张跋扈, 而且她同她丈夫潘老汉儿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牙公牙婆---这可不是俺编排的, 夫人您可以顺便找个牛家村人来问,绝对属实。他们家干坏事, 大伙儿都盯着呢, 也怕受牵连,万一有个不对劲儿,我们肯定报官的。所以, 村里头都晓得她那宝贝孙子的新媳妇儿就是外乡骗来的……虽然没有真凭实据, 可是有人见过,说是长得俊俏极了,一看就是外乡人。夫人您想想, 那么俊的姑娘谁愿意嫁给一个痴肥的病秧子啊?王婆子的孙子不但长得肥头大耳,还有羊癫疯呢,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