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清歌喃喃轻语，声音颤动，恐惧地近乎道心崩溃。

    “异端……异端……李末……你是这人间最大的异端，是魔……是人世中的妖魔……”

    周灵穹的目光变得森然无比，再也没有了先前的从容淡定，他的这一声嘶吼，像是对李末的控诉，又像是对上天的郑告。

    “你才几分修行，也敢在我面前妄论正邪异道！？”

    李末一步踏出，沧海断流，一切成空，霸绝至高的气息弥漫天地。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郁鞞罗聚落尼连禅河侧……”

    就在此时，一声佛号响彻，沧海复流，天朗气清，云霄落处便有佛光普照，消弥诸像。

    “来了……他来了……”

    周灵穹抬头望去，不由露出喜色。

    与此同时，那念诵经文之声越发宏大，震耳欲聋。

    “佛复说偈答言：非魔所制处，来问度彼岸，我则以正答，令彼得涅槃，时得不放逸，不随魔自在……”

    袅袅梵音中，遍地佛光处，一位僧人踏空而至，祥云盘踞，顿地金莲。

    “僧王！？”

    李末目光微沉，露出凝重之色，早在进入玄天仙门之前，冯万年便曾经告诉过他，这个世界之中，最危险的存在并非他们这些外来者，也并非那些常存于此的土著，而是僧王法身……

    恶般若！！!

    传闻，这具法身早已臻至真王巅峰，距离成道也只有一步之遥而已。

    “殿下，烦请退下。”

    就在此时，那僧人对着周灵穹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面对恶般若，周灵穹也收起了皇子的架子，还了一礼，冷冷地看着李末，退到旁边。

    “天象如此，后生可畏！”

    恶般若看向李末头顶虚悬的天象，不由稽首感叹。

    “僧王……”

    李末刚要开口，便被恶般若抬手打断。

    “我不是他……他也不是我……”

    “有什么区别吗？”李末冷笑道。

    “他是菩萨，我是金刚。”

    “有何不同？”

    话语至此，恶般若抬头深深看了李末一眼，紧接着，他竟然脱下了身上的僧袍，露出了恍若虬龙缠绕的腱子肉。

    “低眉慈悲是菩萨，只杀不渡是金刚！！”

    话音未落，恶般若怒目圆瞪，脚下红莲骤起，身后业火焚天，口宣佛号，眼释杀机，一抬手，竟是直接抓向了赵玄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