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不容易才维持起来的整洁。
昨晚回来以后,谢逢十逼着他把工作室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等两人倒干净最后一篓垃圾然后纷纷累瘫在沙发里的时候,天已将将拂晓。
简暮寒为谢逢十买完早饭回来,他前脚刚踏进店里,后脚天上就下起了瓢泼大雨,也不知道该夸他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谢逢十裹着毯子懒懒缩在沙发上,通宵过后的困意逐渐上头,她拿着铅笔在画本上画着什么,描描画画擦擦改改,几次三番似乎都没什么头绪,最后纸上还是一片空白。
“吃饭。”
简暮寒把装着早饭的几个塑料袋放到了茶几上,在走去卧室的路上就开始脱自己的上衣,他不喜欢身上沾着的油烟味,但刚刚去为谢逢十买油条时在油锅边上等了很久。
谢逢十收下自己的腿抱着本子回头看了他一眼,正巧撞见他正不见外地在那里自如脱衣服,她倒也不意外些什么,反而从善如流地开始欣赏起这美好的人类肉|体。
反正人已经是她的了,她坦荡。
简暮寒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后灼灼的目光,在踏进卧室的那一刻反手就把房门关山了。
砰!
关门的巨大响声拉回了某人的思绪。
谢逢十想到了什么,起身扑到茶几上,在她昨晚从超市里带回来的大包小包里翻了一会儿,最后在一个袋子的最底端找到了一卷皮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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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逢十坐在沙发上吃早饭,简暮寒窝在旁边的小沙发里就着冰啤酒看书打发时间。
她望了望他手里的书封,在看到绛紫页面上“百年孤独”那四个印刷大字后,她微微愣了愣。
哟,杀马特还挺有文化。
“简暮寒,怎么都没人来你这里纹身啊?”
谢逢十靠在沙发上半仰头吸着没加糖的现磨豆浆,一双眼直勾勾望着头顶正呼呼转动的吊扇,她有些困了,其实没在意他会回答些什么。
“我不会纹身。”简暮寒翻着书页,淡淡回了她一句。
“不会纹身你开什么纹身店?”
谢逢十微微低头撂了沙发里的人一眼,一吸腮帮子解决掉杯子里的最后一口豆浆,然后起身走到他身边,把手里的空杯子扔进了垃圾桶里,又扶住小沙发的靠臂俯身在他眼前戏谑笑道:“ 玩儿呢?”
简暮寒也没躲什么,就缓缓从马孔多的神秘晦涩里抬起眸,平静对上女孩带有温度的视线。
“这店我妈的。”语气低沉却略带懒散。
他倒是越来越不避讳。
谢逢十无意触及他的家事过往,装作没听到一般,用自己空着的那只手抢走了他那本已经快看到尾声的《百年孤独》,又用轻柔又撩人的撒娇语气轻声道:“寒哥,可别关心人家有没有生出猪尾巴的孩子了,帮我个忙好不好?”
简暮寒看着她,几不可闻地轻笑了一声,淡着声警告:“谢逢十,别离我这么近。”
外面的雨声很大,从玻璃门的门缝里溜进来,碰见了吊扇旋转发出的哗哗风声,却没人知道。
“那你起来。”
谢逢十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了简暮寒脖子上一面凉一面温的古巴链,轻而易举地将他从沙发里带了起来。
现在换他居高临下。
简暮寒顺势环住了她的腰,轻轻搂在她的灰色棉吊带上,及腰的卷发尾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他的手指,他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尽量不让她身上过多的不知名香味占领他。
“要做什么?”他问。
谢逢十一笑,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卷皮尺亮在他眼前,“做我的缪斯,我要你的三围。”
“缪斯?”
“是。”
“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