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朗读
暂停
+书签

视觉:
关灯
护眼
字体:
声音:
男声
女声
金风
玉露
学生
大叔
司仪
学者
素人
女主播
评书
语速:
1x
2x
3x
4x
5x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第25节
如此的真挚,真挚而珍重。

    又怎么能不心动?

    可是她的阿玛额捏尚在宁古塔,她的玛玛下落不明,这一切,她又怎么能忘的掉?

    摇光觉得自己的心被放在火上炙烤,北风呼啸,吹得她的眼睛发酸,她轻轻仰起头,望着细密的大雪茫茫无尽,覆盖在九重宫阙之上。

    她不是没有心动过的,如果没有,就不会隔着窗,递给他一枝梅花。

    如果没有,也不会在他抬举宁妃之后,学着他的行止,站在窗前。

    可是她怎么敢。

    记得与阿玛额捏分别那一日,也是在大雪天,窗外绵绵下着雪,照得晴窗辉煌。兵丁们一窝蜂地涌进了家里,大声呼喝,翻箱倒柜,将家里弄得一片狼藉。她的阿玛与额捏,被套上枷锁,押到正堂前,听为首的那个人一字一句高声宣布着他们的罪名,不过唇齿张合之间,就已经定下了他们的去处。

    她骇极了,玛玛让她快走,宫里来人接她,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她却挣扎着叫着玛玛,后来连玛玛也不理她了,玛玛别过头去,再也不理她了。

    后来她入宫,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往事历历在目,连哭喊的声音都沁入骨髓。可是眼前这个人,这个让她家门败落至此的人,现在却满怀深情与期冀,殷切地望着她。她茫然极了,是他让她困在这万仞宫墙里,却也是他,一次又一次,在她快要死掉,在她濒临绝望的时候,与她在一起,告诉她春日可待。

    其实他也很不容易,虽然小女子的眼界太窄,看不到朝堂风云,但是为人臣者尚且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为人君者,又当如何。

    原本是那样一个遥不可及的人,只能仰望,不敢亲近。如今却在她冷极了的时候,站在窗口与她说话,给她希望,告诉她春天一定会来,让她千万珍重,与他一起待春风。

    再怎样不经意的烫伤,也不会齐整地烫在手腕上吧?

    那浇的时候疼不疼?

    春天真的很好,杂花生树,群莺乱飞。春风浩荡,春阳明媚,一切可以期冀的来日与新生,都在那个季节。

    摇光痛苦地闭上眼,觉得眼眶温热,却死死咬着唇,不让眼泪再落下来。

    皇帝仍握着她的手,他的手掌宽厚,温温热热,仿佛足以熨平她这一路走来的所有伤痕。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蓦地一动,她轻轻地吸了口气。

    “我的话,已经说给驿使了。”

    她说完,取下身上的大氅,放回了皇帝的臂弯里,稍微使了些劲,便将手抽走。她再也不敢看他,低下头,快步转进穿堂,融进殿内渗出的光晕里,拉出长长的影子,不过一瞬,便已消失不见了。

    皇帝觉得心里跟沁了蜜一样,甜丝丝的,一点也不腻人,反倒心驰神荡。

    折花逢驿使,寄与陇头人。

    他是懂得的,她也知道他是懂得的。

    有一些话不必要说明白,真正相契的人,一点即通。

    皇帝忽然觉得敞亮无比,心里提着一口气提了好久好久,终于松了下去。他紧了紧臂弯,将那件大氅拥在胸前,缓缓露出一点笑来,从唇角,蔓延至眼角眉梢。

    他们会有很长很好的未来,等他涤清朝堂里盘根错节的黑暗,自会还舒氏清白。他一直命人暗中护佑着舒宜里氏一族,也为他们铺好了未来的路。一切只需要静候时机,她不必知道这背后的污浊,一切自有他来担负。

    第49章 才吟未稳

    “二十三, 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 炖羊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闹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宫里的新年,其实打腊月开始,便一路热闹下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首页 >宫墙万仞简介 >宫墙万仞目录 > 第25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