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老缺趾躬逢盛会
,拚命压住它们的挣扎。贝尼用一根很长的橡树桠枝把小船撑离了溪岸。独木舟一离开冰层就进人了激流,被溪水向下游冲去。水渗到了裘弟的足踝以上。贝尼发狂似地划着桨。水从船边一个漏洞中进来了。狗现在却静静地待着,动也不敢动。它们在发抖,对这奇特的境遇感到恐惧。裘弟蹲下去用两手划水。
那些小溪在夏天显得多么友善啊。当他穿着单薄的破衣裤,船漏水只不过是叫他向任何一边的河岸凉快而又迅速的游一次泳罢了。可是目前他身上沉甸甸的呢制短外套和裤子,在冰水中却是最糟糕的朋友。那独木舟进了水,又慢又难以驾驭。可是,正当它顽固地沉向溪底时,贝尼已把它划到了对岸。冰水溢到了靴统以上,把它们的脚都冻麻木了。可是他们已登上陆地,终于跟老缺趾处在同一边溪岸上了,而且还节省了走一大段艰苦路程的时间。狗冷得索索发抖,抬头望着贝尼。等待他的命令。他并没有发出命令,只是立刻沿着溪岸向西南出发。在一些非常潮湿的沼泽里,他们只能折回到沼泽地上前进或者绕到地势更高的树林里去。这一区域正夹在乔治湖的汊湾和继续北流的圣约翰河之间。这是一个非常潮湿而又难走的地方。
贝尼停下来辨认方向。只要他们经过那足迹,他就可以靠老裘利亚找到它,但他不敢对它逼得太紧。他对于距离有一种神秘的感觉。他认出对岸那棵枯死的柏树,就是他们失去老熊后不久经过的那一棵。他放慢脚步,审慎地研究着冻结的土地。他假装发现了足迹。
他向裘利亚喊道:“它从这儿过去了。追上它。它从这儿过去了。”
裘利亚从冷得发木的状态中抖抖身子,摇着它的长尾巴,开始忙碌地在地面上乱嗅。走了几码路后,它发出一声轻微的吠叫。
“足迹在那儿,它找到了。”
那巨大的足迹印在泥浆里已经冻硬。他们靠眼睛就能轻而易举地跟踪追击。老缺趾闯过去的灌木丛中,矮树都被折断了。贝尼紧紧跟在猎狗后面。那熊一发现它不再被人追赶,就睡起觉来。距溪岸不到四百码的地方,裘利亚向老熊猛扑过去。那熊藏在灌木丛中无法看见。只有它笨重的跳动声传出来。因为狗就在老熊那皮肉坚韧的脚边紧挨着,贝尼不能盲目开枪。裘弟希望他爸爸尽量深入到那稠密的沼泽生长物中去。
贝尼说;“我们不能自己去截住它,没有办法,把它交给猎狗吧。我认为欲速则不达。”
他们坚持着前进。
贝尼说:“我们走得够意思了,它一定也精疲力尽了。”
他低估了他的对手,逐猎仍在继续。
贝尼说:“看来它似乎已经买好去杰克逊维尔的车票。”
熊和狗都消失在视线外,而且也听不到声音。那足迹在贝尼眼中,仍然一清二楚。一根断裂的树枝,一丛压弯的草,都像地图般展现在他眼前。甚至那冻硬的看不出足迹的地面也不例外。晌午前,他们走得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来休息。贝尼在逐渐大起来的刺骨寒风中,用手挡在耳后倾听。
“我好像听到了裘利亚,”他说。“正在逼逐它。”
这刺激把他们重新打发上征途。正午时,他们追及了他们的猎物。那老熊终于决定停下来决一死战。猎狗已将它逼到穷途末路。它那粗壮的短腿站定了,摇摇摆摆地侧过身子,咆哮着露出牙齿,耳朵在愤怒中平伏着。当它转过身去,准备继续退却时,裘利亚已经咬住它的胁部。列泼绕到它前面,跳起来去咬它毛毵毵的咽喉。它用巨大钩曲的前爪乱抓一阵,然后又转身退走。列泼从它后面跳上去。用牙齿深深地咬进了它的一条腿。老缺趾厉声痛叫。它以一种鹞鹰般的迅捷猛地转过身子,将那哈叭狗一把抓过去,并用两只前爪攫住了它。列泼痛苦地哀号着,然后勇敢地和老熊厮斗,不让它上面那熊嘴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