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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50卷)288
过的。

    可惜周遭拦阻太甚,只能悄悄将玉盆留于阵中,期待对子狗一阵瞎捣,顺手

    将这件衰物打个稀烂。

    他施展身法倒纵入堂,单掌按地,正欲御阵,岂料大阵次第逆转,彷彿遭人

    解锁,堂外浓雾飞快散去,赫见殷横野并未打烂玉盆,而是将手掌按上,操纵阵

    枢解阵。

    聂雨色与他一正一逆,以相同的手法为之,功力高下立判,聂雨色全无抵挡

    之能,阵法转眼即解。

    「勤劳思命重,戏谑逐时空。」

    殷横野的笑脸越见清晰,笑得他心底发寒:「奇宫术法纵高,你在我面前使

    忒多回,我若还不能洞悉理路,岂非愧对‘地隐’之名?聂家小儿,骄兵必败啊!可惜这束脩,须得赔上你一条小命。」

    阵法将破,聂雨色兀自不撤,殷横野心底一阵不祥,蓦然省觉:「不好,竖

    子有诈!」

    连忙撤掌。

    轰然一响,半座厅堂炸得粉碎,聂雨色被震飞两丈余,落地时碾过无数破片

    ,扎得身臂渗血,不敢停留,拖着伤驱一跛一跛掠向后进,免得被对子狗追上,

    除死无他。

    他以「凫喧鳞跃青玉笔洗」

    为阵枢,其实是诱敌计。

    此宝价值连城,不容有失——寻常之人多半如是想。

    对子狗自负聪明,一旦逆向思考,毁去阵枢,此阵非但不能由内解除,连从

    外头都无法打开,少不得要关他个几天几夜,届时己方以逸待劳,有利无害。

    「隐圣」

    之名却非浪得,殷横野几次折在他手里,气愤难平,花心思钻研聂雨色的佈

    阵手法,不能悉辨处,迳以无上修为碾压,居然透过阵枢的诱饵解开禁制。

    万幸聂雨色惯留后手,早在铜托下埋设硝石药引,虽不能炸死殷横野,却把

    「凫喧鳞跃青玉笔洗」

    炸得粉碎;若非内外皆伤,聂雨色简直忍不住要大笑。

    殷横野挥散硝雾,满目狼籍,连堂簷都塌毁大半,玉盆岂能有倖?心痛如绞

    ;略一沉吟,先以「分光化影」

    身法掠出宅邸,将那块「不如归」

    真迹取下,藏于远处草丛,免遭战火波及。

    重入二进时,听聂雨色正对另一人冷笑:「……若非我备了硝药,对子狗抢

    入此间,大伙儿横竖是个死。成骧公又怎么了?有本事你让他来助拳哪。」

    老人心疼「凫喧鳞跃青玉笔洗」

    死无全尸,指气无声飙出,却在堂前戛止,彷彿撞上无形高墙。

    矮小苍白的青年咬着一口血,盘膝席地,堂内那处原本应有的乌木地板全被

    揭起,露出土色,绘满繁複的术式

    ,全无遮掩。

    殷横野立时会意——瞧这模样,怕连屋下所夯都被掘穿,填以血壤土一类利

    行术法的材料,让聂雨色能直接操纵地气,阵壁才得如斯强韧。

    而堂内除了笑意邪厉的聂二,并无余子,显然适才是故作疑兵,引老人杀入

    内院。

    聂雨色随手发动阵法,满山的虫鸣鸟叫顿时不见,彷彿整座院子被浸入深海

    ,阵式的强度远非前度可比。

    殷横野怡然前行,直至簷阶前的那堵无形障壁,伸掌一按,闭目感受其中错

    乱五行、逆转九宫的术式理路;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仅只一霎,老人才垂落手

    掌,额间微见汗渍。

    此阵的术式结构前所未见,并非以奇宫嫡传之法所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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