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学棋，这孩子听说他父皇喜欢，便一定要学，去讨他欢心。讨他的欢心有什用？得了欢心又要怎样？殊不知这很多事，就是由这‘欢心’而起的。”

    我打起了精神，这话听上去不像是在说吴律，反倒像是……皇帝？

    我一直奇怪庄嫔和皇帝间的故事，也不知不有机会听几句。

    庄嫔拉住我的手，对我感叹：“你总算是回来了。很多话啊，对着律不方便说，是我总压在心里也是不舒服，还是有个女好啊，好多话都以说一说。”

    我听着这温柔的吻直起鸡皮疙瘩。我母亲是从战场上走的，做事雷厉风行，话从不多说，更别提会这温柔。我和父亲关系也不亲密，几个哥哥更不会用“温柔”来对我。

    我是一个皮孩子，人生头一次，有人这耐心地与我讲话、甚至谈心。

    我实在是害怕，不过仍得耐性子来听：“什？”

    “我啊，不想让你弟弟显眼，不想让你弟弟有继承皇位的——让他连这个心思都没有。”她仍是微微笑着，是眼睛中分明带着隐痛。

    我很见这宫中的女人愿意说这样的话……虽然我也觉得这样才是对孩子好。

    “一旦他知道有这个啊，就会不断为着这个去努力，直到身边连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都没有。疑心病会害死一个人。我不希望我的子成为这样的人。”庄嫔说着，“曾经我也喜欢那一句，‘等我将来如何如何，我就以娶你’，但实际上啊，根本就不是这回事。真的如何如何了，那人也就不是那个人了。”

    我想，我大概知道了一点她和皇帝的故事，是我不准备在这个地方再伤她。“是您有没有想过，律如果真的什都不做，会不会连保的力也没有、要靠着他的兄弟相信他没有异心过活吗？”这才是真正的吴律的故事。

    庄嫔的眼神一瞬凌厉起来，甚至有点狠绝——那吓到了我，不过她很快就敛住了：“如果那样……那我也没办法，只看看老天开不开眼了。”

    这话说的我却是不认。我不想靠别人左右我己，觉得早有准备才是好的选择。但话已至此，多说无用，个人有个人的想法吧。

    “学棋……为什律觉得学棋会赢得皇上喜爱呢？”不骂他已经是我做到的全部，我连演都叫不那一声“父皇”。好在庄嫔也一直没要求我叫过。

    “皇上小的时候啊，不受宠，只己琢磨着什东西玩。”庄嫔只有在回忆曾经的时候才有烟火气，她通过某种方式也知道，我和高安涉都不是真的，她的快乐是假，而过去的那些才是真。

    “于是他就很喜欢棋，己看着棋谱瞎琢磨，路子有点野，但是剑走偏锋还总胜。没什人管着他，于是当他宫活动的时候，便以己跑来跑去——然后有一天，他遇到一个算命的。”庄嫔边说边比划，“你知道那种吧，抓到一个人就说点什糊弄他的。”

    “然后，他抓着吴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