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妮的天然乐观却没让长荣放松, 他掰着指头跟她算，“妈，七百五十分的卷子，我考了三百分。你确定我真考上？”

    周大妮拉他坐，“我觉得啊。你第一次才考了一百多分，第二次考了三八百分，多了两百多分呢，这次你要是再多考两百分，本科都有指望啊。”

    长荣暴躁的心被她安抚，只是他扒拉头发，跟她讨价还价，“最后一次，再考不上，我就是离家走，也不会再考了。”

    周大妮举手做保证，声音柔如水，“妈跟你保证，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你考得上，你就上，考不上就算。”

    长荣扭头不说了。

    周大妮转身看着婆婆和李盼娣惊讶的神情，掩饰道，“这孩子觉得压力太大了。”

    苗翠花幽幽地道，“他不想考就算了，你这硬逼着算是怎回事。”

    周大妮不高兴了，“妈，我是他妈，我还害他吗？我和大木都没什文化，吃够了多苦。原以为做点粮食生意养家糊，却不想城中那边开了家大超市，把附近的店铺全都挤死了。做生意是不指望了，我就想让长荣找份好工作，您别拖后腿啊，他到底也是您的长孙，您盼着他点好成不成啊。”

    苗翠花气得手都抖了，“你怎说话呢。我什时候不盼他好了？”

    周大妮也不怕她，朝许木使了个眼色。许木忙坐到母亲身边给她顺背，温声安慰她，“妈，大妮不会说话，她是想让长荣有息。”

    周大妮这边顺势拉住李盼娣的手，腆着脸冲她笑，“二弟妹，我这次来是求你件事的。”

    李盼娣回手，屁股往旁边移了两步，“你有什事直接说吧。天怪热的。”

    周大妮也不为意，“是这样的。你看你把末白送到省城来，他居然考上医科大学了。你不也把长荣安到末白之前上的那所高中？龙水是个小地方，老师教书不行。要不然我家长荣聪明伶俐也不会连考两次都没考上了。”

    李盼娣了嘴角，何着考不上还怪老师了。

    她想了想，“那边管得严，你确定长荣吃得了那个苦？”

    长荣急了，“怎个严法？”

    “两周才回来一次。而且每天早上，5点起床，到晚上0点才睡觉。”

    长荣张大嘴吓得一个劲摇头，“那一天才睡五个小时啊。这是人待的地方吗？”他站起来就要往外冲，“妈，我不干了。”

    周大妮防着他呢，在他刚走没几步，就扯住他的衣摆往后拖，“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长荣，妈是为了你好。”

    长荣不听，跟周大妮好一阵讨价还价。

    得到周大妮亲承诺，高考就给他两千块钱零花，他才勉为其难答应了。

    样都是侄子，李盼娣不好拒绝，只反问她，“上私立高中学费贵着呢，而且他只是借读，高考的话还得回原来学校”。

    周大妮大手一摆，“这些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