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朽，乖乖听话，才准你说这些胡话。”

    不愧是萧贽，哄人的话，也说得这样别致。

    萧贽低头，发现他趴在己怀里，抓着他的衣襟，已经睡着了。他再试了试许观尘的呼吸，又静静地听见了他的心跳声，才相信他是真的睡着，亲了亲他的额头。

    一夜无话。

    天方破晓的时候，许观尘被熟悉的病痛折腾醒了。

    许观尘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反手摸过去，掐了一萧贽的大腿，低声抱怨道：“我都这样了，你还这样。”

    萧贽原是一夜未睡，方才了会神，怀里的人一动，他就睁眼了。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退，除了抱着他的手与靠过去的上身，不敢再贴着他。

    怨不得他，毕竟现在是早晨，若不是许观尘犯病，许观尘也该这样。

    许观尘很镇静地告诉他：“我又犯病了，这回身上冷。”

    他多镇静，却冷得脸色煞白，浑身都哆嗦。

    萧贽也冷静，从榻前暗格翻药丸喂给他，飞快地披上衣裳，也给许观尘裹了几件，抱起他往后殿的温泉池子去。

    小成公公亲在外边守夜，见萧贽抱着人来，很快也明白过来，立即着人煎药备水。

    萧贽守在温泉宫，梳洗洗漱，都是在温泉宫里迅速做完的。

    照着以往的状况来说，许观尘犯病之后，或冷或热，只要吃了药，吊着一气，再去温泉或是寒潭底，慢慢地缓过来，叫身上温度恢复正常，也就没事了。

    在过往的三年里，他在温泉池子里泡着，在寒潭石床上睡着，有一盏茶时候就会醒来。

    但是这回，许观尘在水里待了许久，靠在池壁上，睡得沉沉的，全无醒转的迹象。

    他做了个梦。

    或许正如萧贽所说，失忆这病症，他从前就犯过，不是什大事，慢慢地就都会想起来。

    昨晚在寒潭底，他梦见走马灯似的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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